惊涛骇浪过后必是风平浪静,自从鬼五铲除老隋后,日子过得平平淡淡,山寨无风无浪的日子很悠闲。
王中孚有了两项工作,一个是教授灵儿写字,另一个工作是负责给山寨记账。
原来潘虎记账,被鬼五给扔下山崖后,记账的工作落到王中孚头上,因为满山寨就他一个人识字,刚开始王中孚还挺认真的,因为这是干大对他的信任,可时间长了就有些够,因为他是好新奇的人,天天面对这流水账,他很无奈。
教授灵儿识字的事也不顺心,虽然灵儿也很聪慧,可跟王中孚差了太远,往往王中孚教授得失了耐心,他毕竟也是个娃娃,只比灵儿大那么两岁,也是需要玩耍的年纪,可天天的坐班似的挨时间,他也是很够的,他现在特别理解当初柳姐姐教授自己时也应该是这样,学的累,教的也不轻松。
最开始来山寨,王中孚看啥都是新鲜的,他欢喜满山寨的烈烈大旗,欢喜满山寨的刀枪棍棒,欢喜满山寨的烈马嘶风,欢喜满山寨的坚固工事,欢喜满山寨的土匪流氓,甚至看见山寨的狗都感觉它们长了犄角。
可现在,他本来想当土匪的宏图大志,被账目和鼻涕虫所束缚,他甚至有种麻木的感觉,还没长全毛的他竟然感觉到自己老了。
他因为要兼顾山寨的工作,所以天天把活动场所从全山寨搬进了议事厅,天天上午在聚义堂教授灵儿识字,下午在聚义堂记山寨账目,天天的不离聚义堂了,他都有自己是聚义堂看门人的错觉。
如果他感觉没意思也会抽空去外边溜达溜达,不过只限于聚义堂前后,因为走远一点就会发现后边一定会跟着个小尾巴,那一定是灵儿,这丫头看着高冷,熟了以后就变成了高粘,各种粘着王中孚,王中孚很厌烦,可碍于干大干娘的面子,也只能默默忍受,大不了偷偷摸摸地走,可这丫头总能跟上,王中孚怀疑她有狗一样的鼻子。
实在出不去,他就会钻进聚义堂放账薄的大木箱子里睡大觉,小孩都喜欢在箱箱柜柜里偷偷呆着,那样很有安全感,王中孚也不例外,他活蹦乱跳的另一面却是一个人独处,喜欢把自己关在黑暗里体验孤单寂寞,并把这样当成一种享受。
人都是有多重性格的,看着外向,内心可能藏着内向,看着凶恶,可能也会细嗅花香,看着温顺,爆发起来可能就是一座火山,看着慈善,可能双手沾满鲜血,所以最难猜测的是人内心,是另一重性格,再加上人为的伪装,那辨识起来就更难了。
认识一个人不要被他表面所迷惑,越是老实巴交的人,他越可能是心理扭曲的变态,越是打打杀杀的人,他越可能是怕黑的胆小鬼。
王中孚躺在黑暗的木箱子里没有一点睡意,他在黑暗中张大双眼,想看见另一个光明的世界,可黑暗的尽头还是黑暗......
这天,王中孚正躺在箱子里,就听见干大的脚步声走进了聚义堂,对于他的脚步声他很熟悉,王中孚有这个特性,他甚至能闭眼听见三里开外跑来的小狗是旺财还是旺发,有一次鬼五半夜未归,五夫人着急想去中寨寻找,王中孚静心听了听,告诉干娘说干大不在山寨,五夫人不相信满山寨的寻找,最后才知道鬼五那晚下山,一夜未归,这令五夫人惊讶不已,也令她百思不得其解。
鬼五刚落座,就听见另一个脚步声走了进来,王中孚一听便知,知道来者是山寨采买老郑,对于他的脚步声王中孚也很熟悉,因为他几乎天天来给王中孚报账。
王中孚蜷缩在箱子里没动,他天天在聚义堂呆着,知道他们见面就是聊些个山寨事物,没啥新意,他也懒得现身,除非想给干大一个惊喜,突然钻出来吓唬吓唬他,这样的玩笑他总干,每次都能博得干大开怀大笑。
“五爷,回来哩。”听见老郑回答道。
“这次去咸阳县城有啥见闻吗?”鬼五问道。
“有,是关于少寨主的。”老郑回答道。
“哦,关于他啥事?”鬼五问道。
本来无所谓的王中孚突然精神起来,他听见老郑说起了他,立刻把耳朵支起来,想听个究竟。
“他在不?”老郑放低声音问道。
“中孚,中孚。”鬼五喊了两声。
王中孚蜷缩在箱子里一动不动,他不想让他俩发现,想听听他俩说自己啥事。
“应该没在,那我就说哩。”老郑又提高了声音。
“说吧,啥事这么神秘?”鬼五问道。
“你知道少寨主是谁家娃吗?”老郑问道。
“不知道,潘虎只说是个大户人家的,没具体说是哪家的,你知道?”鬼五问道。
“这次我去咸阳县城,看见满街的寻人告示,画像很像少寨主,我就多看了几眼,那上边提到的名字叫‘王中孚’,也就是咱少寨主,他竟然是大魏村王财主的独子。”老郑说道。
“就是那个咸阳首富王珣?”鬼五也有些惊讶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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