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婉姝哼的一声,撇过头去。
夏长风面色有些尴尬,好友来访,女儿却如此姿态。他转向旁边好友,些许歉意道:“婉姝她不懂事儿,你多担待……”
那高大的好友也未有丝毫不高兴,依然笑颜大开:“没事儿,小孩子都这样,我家那小子那才是不懂事儿,时不时都要惹个大麻烦的。”
夏长风了然,好友来访正是为了他的儿子,同时也有见见自己女儿的意思。他再次微笑,朝好友点了点头,又转向旁边站起的丁菲。面对自己的妻子,他目光如炬,像是在示意什么。
丁菲好似很为难,她低头看了看端坐于沙发上怨气冲天的女儿,欲言又止,止了又止。
夏长风又咳了咳嗓子,是一个信号,催促妻子的信号。
却不想妻子丁菲唇舌辗转了一番后,到得最后一个瞪眼还给他,便双手抱胸,径自坐了下去。
那眼神姿势,那动作利落,好不潇洒。
夏长风惊讶的半张嘴巴,妻子一向温婉,倒不是不发脾气。只是她生气起来也是细语,脸色如常,如今这般瞪眼不满,倒是让他想起了结婚前两人热恋的时期。
他眼角余光照向好友,只见好友绷着嘴,明显憋着笑的样子。不由囧囧,他眉毛上挑,却也不慌不忙,抬手招呼好友坐下。
“嫂子,你和老哥感情还是这么好啊!”好友看着夏长风和其妻子的“打情骂俏”,不禁感慨。
“庄弟,这你就错了。”丁菲眼睛不看夏长风,言语里虽未提及与他,不满之情却是妥妥的满满当当。
好友“庄弟”心中了然,却是认为丁菲只是在气头上,满怀笑意。
丁菲看到那一口的大白牙,又回想自己一家人方才的所作所为,终是意识到怠慢了人家。好歹是客人,家里的私事还是能遮便遮,个人的情绪还是能忍就忍。
丁菲手臂伸向夏婉姝,搂着她肩膀,使得她转过身来,同时介绍道:“婉姝,这是你庄叔。”
夏婉姝眼睛红红血丝,听得母亲的介绍,也是礼貌微笑,礼貌称了声叔叔,就闭了口不再言语。
这“庄叔”朗朗应声,也是自来熟,他不觉有甚拘谨。当然,他这把年纪也是过了那种心态。
只听他道:“婉姝真是女大十八变啊,刚才见你只是觉得眼熟,放在大街上我是绝对不敢认的。”
“眼熟?”夏婉姝抬眼,有些疑惑,方才她初见这位大叔,也是觉得有些熟悉。
“对的婉姝,在你还这么小的时候,我们可是见过的哦!”“庄叔”抬起手臂比了个高度,想是他们见时夏婉姝的身高。
可看那架势,着实是她年纪小的时候。
“是啊,婉婉,你不记得了吗?你还在他们家住过一段时间,和你庄叔的儿子也玩耍过,几乎天天在一起。”丁菲补充道。
夏长风在一边默然不语,看似有些被忽视,很是可怜的样子。可瞧见那时不时隐隐浮现的笑容,就可以知道,他现在很是心情不错。
至少事情已经在朝着他预想的方向发展,好友和夏婉姝很快就要聊到其儿子的方面,这是个好兆头。
青梅竹马,不错不错。
虽然只是半吊子的,还很残缺不全。
他心里美滋滋,脑海里已经浮现出,女儿把那个他厌恶的小子,给甩掉的痛快场面了。
此时夏婉姝努力回想,终是找到一些记忆片段,一个大大的庄园,还有个比她小小的瓷娃娃男孩,天天追着她叫姐姐。
却只有了这些,她想不起更多,但面上还是微微点头:“我想起来了,感谢叔叔那些时日的照顾。”
虽然记不起来,但还是要感谢的,夏婉姝绝对是个礼貌的好姑娘。
她自己也是这样认为。
“好说,好说。应该的,应该的。”对面的庄叔连连笑着,对于后辈的感谢,自然是照单全收。他欣慰点头的脑袋,突的顿了顿,随后幽幽道:“貌似我们就见了一次,隔天我就出了差。”
“庄叔”还想说要不是他记忆力超群,怕是都忘记了薛冰凝……那时的面容。可是瞧着对面那母女有些尴尬凝滞的笑容,他还是适时的住了口。
“我还要感谢婶婶的!”夏婉姝终究是有些年轻,想小小补救下,以免太尴尬。却不想中了言多必失,搞得接下来的她更加尴尬,更加“感谢”自己这礼貌的好品质。
“你婶婶好像是和我……一起的。”也不知这庄叔是故意的,还是无意而为,竟是脱口而出。到得最后,想是才幡然醒悟,声音弱弱。
夏婉姝已经不想再说话了,她觉得自己以后还是不要说话的好,以免言多必失。至少不要在自己不确定的情况下,不清楚任何状况,就妄自言论。
这着实是个经验教训,夏婉姝会深深铭记于心。
“薛庄,你来夏戈是要找儿子吗?刚才没来得及问,你之前不是打电话托我来找了吗?怎么我刚布置下去,你们就火急火燎的赶来。莫不是不相信我?”夏长风适时的开了口,而夏婉姝也从他的口里,听到庄叔的全名,他原是姓薛。
不愧是老狐狸,不仅缓解了尴尬,还把已经要跑偏的话题,转向自己所期望的方向。
“怎么会?以老哥在夏戈的能量找个人,还不是稳稳的嘛?”薛庄一记马屁拍的贼溜,“不过儿行千里母担忧,何况我家那小子还是不声不吭的离家出走,我家那口子真是担心的紧。”
他叹了口气,接着道:“于是那边我刚给老哥打完电话,她就催我过来,说是找到了要第一时间见到儿子。这不就急急赶来了嘛。”
夏长风瞥了瞥旁边温婉端坐的丁菲,心中暗自感叹,天底下的母亲,果然都是一个模样。他理解的点点头,又装作不经意,扭头看了眼夏婉姝,心下一阵闷闷。
“对了,我家那小子在你走后可是有好长一段时间天天叨念着你,说要漂亮姐姐陪他玩。即便之后,也是时不时的提起。”
许是怕冷场,薛庄方才陈述完,见另外三人,那一大家子皆沉默不语。
便就着刚才的话儿,露出一口大白牙,朝着夏婉姝长吁短叹。
夏婉姝听着这话,脑壳里出现那瓷娃娃男孩的模糊轮廓,却是忘了名姓。又忽觉这男孩如今做了离家出走的勾当,有些奇异,不由产生了好奇之心。
她轻轻问道:“不知这个弟弟为什么要离家出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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