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父拿着木剑,往前猛踏三步,以前都是用短刀,这一次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用木剑,居然直直的朝着这件衣服撞了上去。
木剑捅出,却根本没用,夜色下我亲眼看到一个淡淡的狰狞的影子朝着他裹了上去,姨父单脚一蹬,刚刚躲过,但肩膀上已经开始冒烟。
或许是这一下,让他一个趔趄,几乎一眨眼的时间,那诡影再次伸过来的长爪他没能再躲过,被狠狠的捅进了胸口。
要是真的被那鬼爪捅进心头,那还不得死?但下一刻,姨父身上像是有什么东西爆开了,那居然是一根根捆在他身上的红线,挡住了这一下。
但西装破开,他整个人像是个破麻布口袋一样摔了回来,胸前的位置一个触目惊心的黑印子还冒着烟。
而那件衣服开始疯狂的扭曲,再一看,居然是刚才趁着空挡的时候,木剑在上面划了一条大口子,这件衣服被划开的口子部分开始噗噗的流出黑血。
姨父脸色煞白,也是一口鲜血吐出,刚才的一幕发生的太快,我刚跑到跟前,姨父喊了一声小心。
我身子一紧,再次看过去的时候,这件衣服已经没了。
这,这玩意在哪儿?
而林子里的地上,只剩下一滩发黑的像水又像是血的东西。
草丛里?
泥巴下?
还,还是树上?这玩意飘到哪儿去了?
有的事,你永远解释不清楚,就在我撕烂休闲服去包扎他的伤口我心里的唯一想法,只是这鬼种肯定就在我们周围。说不定就在距离我们几步远的树后,用尽全身力气把脸色白的像纸一样的易先开背起来,他口中的血像是止不住,含糊了一句,这鬼种太凶,木剑杀不死它。突然,他的一只手便摁在了我后颈。
我步子一停,扭过头,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你,你做什么?
四目相对,这猥琐小混混儿脸上表情让我大惊,接着便发现自己不能动了。当着我的面,他快速的用几根细线穿过我的手脚,若不是嘴角的血迹,动作快的哪里像一个受了重伤的人?
我不能动弹,像是提线木偶一般站在原地。再一看,易先开已经一溜烟的跑了。典型的调虎离山,若是两个人只能跑一个,把我用线穿死留在这里,他自己才能跑掉?
我有泪哭不出,只能在心里大骂。
安静的树林中,我听到了有哭声。那声音很小,但我知道和之前一样,这种声音听不得,我站在树旁,耳朵很痛,能感觉又开始流血。
那声音悉悉索索的,我能感觉到有东西在观察我,就在附近。
那哭声似乎就响起在耳边。
有人在这树林里哭?听不出是男是女。被线穿了手脚的我不能动弹,只能用眼角乱瞟,惊恐的汗水从眉毛滴下来,流进眼里,我痛的脸部抽搐。
我看到了什么,就在我侧上方的树上,那件衣服像是一个人一般慢慢的落了下来。
安静的林子里树叶纷飞,流着血的衣服从空中慢慢飘下,里面还在传来哭声,居然给人一种诡异的凄美感觉。
但这一幕,在我眼中无比恐怖。
短暂的飘了一会儿之后,我感觉到身上多了点什么东西。因为这件衣服已经飘到了我的身上。。。
而且第一时间将我裹了个严严实实。
:完了,这次真的完了。
我两眼发白,眼里涌现出许多十分恐怖的画面,这还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我全身剧痛,居然是那些血水开始再往我身上钻,整件衣服像是要勒进肉里。到了最后,我的脸上一会惊恐,一会狰狞,嘴里一张开便发出奇怪的哭声。
就在我被衣服包裹,连头都被包进去,最后整个人显出一副诡异的模样时。终于,连在我手脚上的细线猛的一拉紧。
就像上次在饭店钓乌龟一样,这些细线的作用就是拉扯我的动作,让我的身子像个木偶一般朝着树林某一个方向走去。此时的场面十分滑稽,我被一件衣服裹的像个木乃伊,隔着一层还能看到我嘴巴大张着的样子,姿势别扭,还几次都差点摔倒。到处撞树,嗙嗙嗙的往一个方向走。
虽然控制不住身子,而且全身剧痛,随时都要晕过去,但我还是能通过布层看到外面模糊的场景。这些线居然把我牵到了湖边。
这是这座不知改叫树林还是墓园唯一的一座湖,旁边亮起了灯,那是在一户人家的门口,用几张桌子搭起来的一个简易台子。
轰的一声,锣鼓喧天,现场突然热闹了起来,周围的好多大灯亮起,之前我奇怪崔四儿到底去什么地方了,他原来去了这湖边的这些民居里面,男女老少全都跑了出来,七嘴八舌,围在这个台子周围。
姨父死死的拉着线,崔四儿则站在几个老大爷旁边,这些老大爷肯定是收了钱,喜滋滋的冲着人群喊,说你们自己从各家端板凳,都过来看戏。
看戏?
人群分开了一条路,只见一个被裹的严严实实的人从被线拉着走了过来,这些人似乎在看稀奇,我整个样子别扭,被包着的身子还在不断的乱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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