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才顿时觉得饥肠辘辘,将一盆粥全喝了下去,吃饱后他困得不行,眼睛一闭,沉沉睡了过去。
这次醒过来是在一辆马车里,这车极为宽大,简直称得上豪华,连车帘子都是绸缎所制,上面带着精美的刺绣。
奇才躺得很舒适,简直不想起来,若不是手脚被缚,他简直以为这是一场旅行。
他身上穿着崭新的衣服,头面显然被梳理过,整个人干干净净的,散发着香气。他大睁着眼睛使劲地想,到底是谁替自己洗澡,是谁帮自己换的衣服,难道竟是何绿夏?想到这儿,心里莫名地燥热起来。
何绿夏知道奇才会解穴,所以从不用点穴来束缚他,如今他的手上脚上都被捆着,若是绳索倒也罢了,以他现在的功力,大概也能弄得断,可她用的竟然是铁链,这个真的超出他的能力了。
奇才费力地抬起双脚,将车帘蹬开一点,凉风灌了进来,窗外闪过一丝绿意,明明已是冬天,天气竟不怎么冷,车外还有阵阵鸟鸣,难道自己一觉睡了几个月,从冬天直接睡到了春天?
忽地他脚上锐痛,已挨了一鞭,奇才忙不迭地缩回了双脚,车门开了,一张俊脸出现在门口,虽则身着男装,奇才还是一眼认出那是何绿夏,她提着马鞭,皱着眉头,不耐烦地望着他。
奇才问道:“你,你怎么这副样子?”
她眉毛一扬,说道:“怎么,不好看么?”
他张了张嘴,没有回答,其实还挺好看的,可是他不想说。
她忽地又恼了,举起手中的鞭子,奇才一缩脖子,本能地抬起双手护住头,不想牵动了右边的伤口,疼得哎哟一声。
“你从来都是眼瞎的!”她生气地说道,放下鞭子,自怀中摸出一个药丸,递到他嘴边。
奇才躲闪着道:“这是什么毒药?我不吃!”
她粗暴地捏住他的嘴巴,将药向他口里一塞,奇才便不由自主地吞了下去。她凶巴巴地道:“毒死你算了!”
何绿夏关上车门,径自打马向前去了,不多时又转回来,掀开帘子,丢了个大大的纸包进来,奇才费力地打开,一股香味直扑进鼻子,原来是只烧鸡!
他狼吞虎咽地吃光了一只鸡,大声喊道:“我要喝酒!”扑地一声,一只皮袋子丢了进来,奇才打开便喝,却不是酒,是清水。
除了无法自主活动之外,奇才的日子过得相当不错,每天好吃好喝好睡,十几天过后,他居然长胖了!后来才知道那毒药是疗伤药,吃了几粒之后,他的伤势也慢慢恢复了。
何绿夏是什么意思?是想将他养肥了再杀吗?
一路经过风景秀丽的原野,天气越来越暖和,马车一直在向南去,先前还听到路上的人说着好听的吴侬软语,没几天便只能听到硬梆梆的不知什么话,后来更是一个字也听不懂了。
奇才费力地与绿夏搭讪,想知道她如何离开郑长生母子,又如何跑去北邙。只是问什么都是白问,十回倒是有八回被抢白,问急了还会挨上一鞭子,慢慢地他学乖了,什么也不问。
有时她又突然抽风似地找他说话,大多是些没用的废话,比如她手里的花香不香?她穿的衣服好不好看?
这时奇才要特别小心了,若是说不,那是必定被骂成瞎子,有可能还要挨鞭子,于是他毫不迟疑地说花很香!她很好看!这样总行了吧?可是不!她会更加生气,“你头都不抬,都没看上一眼就说好,一看就是假话!”此时反倒更容易挨打。
吃一百堑长一智,奇才终于还是摸着了门道,她再问时,他便上下左右仔细打量一番,然后极为诚恳地点头道:“好看!若是鬓边再有一朵小花,那就更美了!”
她的脸便柔和了下来,嘴角一弯,简直带上了一丝笑意,然后急匆匆地去了。
过不了多久,她便又出现在马车旁边,鬓边赫然插着一朵鲜艳的叫不上名字的野花。
“真像是秋月楼的姑娘”,奇才心中暗想,当然,只能心里想,嘴上是万万不能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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