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夏道:“你可看出什么古怪?”
奇才道:“他微一侧身,避开马蹄,肩膀一沉,化解你的一按,事出不意,他竟能举重若轻,轻松化解,功夫实在高妙。”
绿夏点头道:“他身上负重,脚下既稳又轻健,我看此人颇有些古怪,便出手试上一试,果然不是常人,只不知他是什么来路?”
奇才道:“两天遇到两个高手,这大山中真是藏龙卧虎。”
绿夏道:“说你蠢还真是蠢,哪里有两个高手?明明只有一人!”
奇才瞠目道:“莫非。。。”
绿夏道:“他虽易了容,怎么瞒得过我?我可是跟着郑三伯学了两年易容术。易容之后,面容虽然变了,可体态和说话的声调却难改得很,他若是直走过去,大概我也认不出,他偏要来和我们说话,说上几句就不免露出马脚。我再一出手试探,已确定他便是昨日那人。”
奇才道:“此人两次出来试探,必是不怀好意,说不定是公义门的仇人,要对你不利,他功夫高超,你人单势孤的,我真是替你担心。”
绿夏看了他一眼道:“如此我该多谢王大侠关心喽!依你所见,我该当如何呢?”
奇才左右张望道:“要是有个帮手就好了,可是这荒山野岭的,哪儿有人呢?”
绿夏轻轻甩着鞭子道:“是啊,这个鬼地方太偏僻了,还真是没有别人,不过……不是有你么?”
奇才立刻挺胸道:“就是啊!王某可是剑神徒弟,采花门主传人。你松脱了我,我帮你打他!咱们二打一,还怕他作甚?说不定一听到我玉面小郎君的名头就吓跑了!”
绿夏哼了一声,“是啊,二打一不错,”忽地用鞭子在他背上一抽,“你是不是憋着劲要勾结别人二打一来对付我?你这个小淫贼!我告诉你,休想打什么鬼主意,你逃不出我的手心!”
奇才如今知道了什么叫做“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二人向前十里,果然见到树屋,绿夏道:“一个人莫明其妙地帮人,准没什么好事儿,不知这人有什么图谋,明天我倒要看看他还会不会来。”
次日一早起行,走到日上三竿,绿夏弃了山间路径,转身向更高处爬去,口中说道:“想必他算好了我要走这条路,又到前面等我,我偏不走,偏让他等不着!”
这条路极为难行,越走地势越是险峻,到了后来,更是在悬崖峭壁间穿行,多亏大黑马是难得的神驹,才不致惊慌乱跑。
到了后来,实在无法骑马,绿夏便下了马,扯着缰绳埋头向前走,山风很大,吹得耳边呼呼作响,每说一句话都要扯着嗓子大喊。
此刻一边是悬崖峭壁,望下去云雾缭绕,深不见底,一边是壁立的山岩,向上看石峰耸立,高不可攀,正是个绝险之地。若是寻常人,经这山风一吹,怕是立脚不住,立时便要跌落悬崖。
奇才跟在马的后面,走着走着,忽地想到,此时正是绝佳的逃生机会,只要甩脱绿夏一时,弄开手脚上铁索,那时即便她找到,也拿自己没办法了。
他的包袱挂在马背之上,七色气剑也在其中,他慢慢伸出手去,将包袱解下,绿夏只顾在前低头走路,并未察觉。
奇才将包袱牢牢地系在腰上,向脚下望了望,悬崖虽险,壁上却有岩石凸起,不时还有小树横生,都可以容他落脚,只要小心一些,凭他的轻功,应可下到崖底,纵使有些危险,也值得冒险一试。
他看准了脚下几十丈远的一棵小树,运了运气,估摸了一下距离,觉得完全可以跳落其上,那小树斜下方位置,又有一棵大树,到了那里,就可稍稍歇脚,弄断手脚上的铁链。
奇才紧了紧腰带,将衣襟掖起,免得刮碰到哪儿影响下落。绿夏此时正回过头来,忽地变了脸色,急叫道:“你想做什么!不行!”
听到她的话时奇才已纵身跃下,石壁自眼前刷刷掠过,绿夏的喊声还在耳边回响:“不行~行~行~~”
眨眼间小树已到眼前,奇才伸手牢牢抓住,心中一喜,却不料树枝承受不住他的重量,竟自断了。奇才心里一慌,倏地手脚皆空,迅即向崖底坠去,头顶传来绿夏惊慌地嘶喊:“奇才----”
他伸出双手乱抓,扒着崖壁上的岩石,怎奈下坠太快,石壁光滑,竟是攀附不住,只是略阻了坠落的势头,他双手胡乱抓着一切可以抓到之物,力求放慢下落之势。心道:此时若能碰到一棵树就好了!
正在着慌,忽地腰间一紧,已被一株藤条挂住,接着一股力道传了过来,将他向旁边甩起,奇才忙伸手一抓,抓住了藤条,借着这一甩之力,在崖壁上发力一蹬,蹭地一下,已跃上一块突起的大石。
这大石横生石壁之上,将将可容下一人,他坐下来喘了口气,心口兀自砰砰乱跳。向上看了看,除了藤条、荒草和乱石,什么都没有,连崖顶也望不到,向下望去,也是深不见底。奇了,刚才明明是有人出手相助,否则他恐怕已经落入深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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