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才又跃身过去,也顾不上铁条上鲜血淋漓,伸出手抓住,力贯双臂,死命地一扯,那铁条便向两边弯成弧形,中间现出一个较大的空隙,刚刚容他伸出手去,将那黑黑的头颅拨到一边。他捉住栏杆再一发力,手上一松,两根铁条一起折断。
忽听有人粗声叫道:“阿贵,你怎么了?”一个人奔了过来,奇才左手抓着铁条,定住身形,右手拔剑在手,抬头向上看去。
此时一个粗壮的身影出现在头顶,距天窗只有几步远。
那人正与奇才眼光相对,顿时惊叫一声,奇才不容他反身逃走,自洞中闪电般地伸出右臂,七色气剑蛇一般蹿出,立时暴涨出一条长长的剑芒,剑芒刺中他大腿,那人顿时单腿跪地,痛得张口大叫。
奇才怕他唤来旁人,心里一急,自洞中将气剑猛地掷出,剑光一闪即没,已刺入他前心,那人扑地便倒,再无声响。
奇才急急地又去扯铁条,心慌之下,竟没有扯动。他定了定心思,重新运力于手臂,气沉丹田,闷哼一声,立时将两根铁条扯断,那洞口又扩大了几分。
这边的动静还是惊动了旁人,忽地院子里脚步声杂沓,几个人急急地跑来,若被他们据住洞口攻击,便再没有机会逃脱,奇才发急之下,两手用力,大喝一声,将最后两根铁条拗断,那洞口已再无阻碍。
几个人跑到近前,各持着刀剑,见到尸体大声呼喊起来。奇才毫不迟疑,耸身上蹿,“咚”地一声,脑袋正撞在洞口边沿,直撞得眼冒金星。
他顾不得疼痛,又扒着洞口向上钻去,谁知那洞口虽开,却仍是狭小,容不得他的脑袋出入,奇才费尽千辛万苦打开的天窗竟然出不去!
洞外几人见了,也不上前动手,只站住了笑道:“这洞连条狗也通不过。”
“好小子,加把劲,从狗洞里爬出来!”
“看着挺瘦,居然能拗断铁条,有本事把这铁板打通。”那铁板极为厚重,任多高的功夫也难以打破。
奇才懊恼万分,方树之曾传过他神脱术,除了解穴之法,还有缩骨神功,他平日虽有操练,也学会了解穴,于缩骨之术却一直无成,眼下受困于此,无法脱身,后悔也来不及了!
更糟糕的是,七色气剑还在外头的尸体上,他的手中连兵器也没有了。
一个人说道:“小子,你就在这耗子洞里等死吧!”一刀砍向他扒着洞口的左手。
奇才换右手扒住洞口,左手一翻一抓,五指正抓在刀背之上,运力一夺,便将钢刀夺下。那人不敢来抢,向后翻滚着躲了开去。
奇才持刀向周围一扫,几个人纷纷后退,只是离开几步远,刀便够不着了。众人也不再上前,只在那儿看着,满脸轻松,好像在观赏笼子里的野兽。
奇才死死地扒住洞口,左手累了换右手,右手又换到左手,却不肯落地歇息,此时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他们再盖上头顶的铁板,有了这通向外面的洞口,才感觉自己还活着,那种闷在洞里等死的感觉太绝望了。
外面几人也不着急,只将两具死尸拖走,便都散去了,奇才眼前再见不到一个人影,只听见两人在不远处喝酒聊天,大概是留下来的看守。
夜色深沉,轻云遮月,一阵轻风吹过,花枝微微摇摆,香气随风飘散,奇才贪婪地望着外面的星空,听见绿夏喃喃道:“好香啊!”
奇才松脱了手,轻飘飘地落地,绿夏道:“这是牡丹的香味,还有小草,对,小草的味道。”奇才没有说话。
绿夏抬头看着他,脸上带着笑,“没事的!小白哥哥别难过。我们能死在一起挺好的,你陪着我,我,我心里欢喜,以后......还可以欺负你。”奇才紧紧地抱住她,心如刀绞。
正绝望着,忽听头顶有人叫道:“奇才!”奇才立时应了一声:“二牛!”头顶铁板咣地一声打开,奇才伸手一扯绿夏,二人双双跃上地面。
外面一个人也没有,两个看守扑在花树下,一动不动,旁边石桌上有一个酒壶,一些残羹剩菜。奇才心中奇怪,他觉得自己一定是产生了幻觉,为什么觉得是二牛在呼喊?难道是他的魂魄回来救自己?
奇才捡起酒壶晃了晃,里面尚有半壶酒,忙递给绿夏,她喝了一大口,叹了口气道:“从来没喝过这么好的酒,小白哥哥你快喝!”
两天没喝水,不管什么劣酒都变得甘甜无比,两人一替一口地喝光了半壶酒,觉得有了些精神。绿夏当先道:“走吧!”
她径直向东面那丛花树走去,眼看着密密层层的全是花和枝叶,等她到了近前,花枝摆动,竟现出一条小径来。绿夏回头示意,奇才连忙跟上。
二人左转右转,不一会儿便出了花丛,纵身跃上围墙,绿夏不住地嘬唇轻啸,等了片刻,只听“哒”“哒”声响,大黑马自远而近跑来。
两人纵身上马,加鞭而去,刚转上出庄的大路,见路旁一个少年,牵着两匹马站在路边,手里提着一柄短剑,那短剑光芒闪烁,在黑夜中格外醒目,正是七色气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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