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老三谈笑风生,饮食自如,就像在自家饭桌一般游刃有余。
梁之量问道:“郑先生,依你看,何门主功夫如何?”
郑老三道:“门主才学通天,神功盖世,他老人家的修为如星辰大海,浩渺无际,凡人不能窥其万一,更非郑某所能妄言。”
魏直哼了一声,说道:“吹得这么厉害,当年还不是败在正仁大师手下!”
郑老三道:“非也非也,括苍山一遇,门主与正仁大师惺惺相惜,相见恨晚,坐而论道,悦而忘机。门主许大师二十年之约,西游求道,避世修行,一朝顿悟,得成神功。虽偏处一隅之地,仍能大行公义,除恶安民,德被一方,豪杰归之。反观中原武林,依旧奸佞当道,恶人横行,万民之望公义,如大旱之望云霓。公义门此时回归,顺应天道,合乎人心,实乃众望所归。中原十八寨,匪徒凶顽,多年来杀人越货,害人无数,公义门除之,百姓拍手称快;海沙帮众贼,以捕鱼为名,行劫掠之实,致使河道不通,水底冤魂无数,一旦受戮,河清海晏。此皆公义之功也。太原韩家,感门主忠义,自愿归入门下,携手共图大业,河东鹿寨、渭州诸门派,聚于公义门下者不胜枚举。郑某今日来此,是为祝寿,恭祝梁掌门春秋永盛,也愿诸位武林同道与公义门戮力同心,除恶扬善,廓清武林,共守天下公理大道。郑某不才,惟诸君思之。”
他这一番话说出来极为顺畅,层次分明,逻辑清楚,更加口齿便给,一番话如大珠小珠落玉盘一般,极为悦耳动听,富有煽动性,在座众人皆禀息敛容,神情凝重,却似一时被震住了。
田严轻声道:“难不成何无敌又练成什么神功,功夫更胜从前?”
常中林道:“中原十八寨那些黑道人物,手上不知多少条人命,公义门这一仗确是得了民心。”
田夫人道:“这些恶徒横行十几年,四大家都干什么去了?非得等公义门来做这除暴安良的好人?”田严低声道:“莫要混说!当心被人听去!”
常中林却道:“田夫人说的是,中原四大家都忙着争权夺势,互相倾轧,谁会做这些费力不讨好的事?或许收些孝敬也是有的。”
田夫人哼道:“什么中原四大家,每日里只会欺压我们,对这些恶人倒是睁只眼闭只眼,反要公义门出手料理。”
公义门当前,连平时的死对头田夫人和常帮主都互相看得过眼了。
那蓝秋忽道:“公义门若非行些公义之事,靠什么收聚人心,号令武林?”
常中林道:“蓝兄一语中的,何无敌要的就是这‘号令武林’四个字,那公义之事怕只是充充门面。”
田严道:“公义门怕比四大家更难应付。”常中林道:“且静观其变。”
此时魏直道:“说什么共守公理大道,不过是想做武林盟主罢了!中原各门派都有上百年的根基,凭什么要听你公义门的?”
郑老三道:“何门主心怀天下武林,绝无门户之见,大家遵的是江湖道义,世间公理,绝非听某一人一派之言,真有德行才能胜于门主者,若能禀持正义,弘扬公理,我公义门愿奉其为尊,任其驱使。”
魏直冷哼道:“说这一套一套的有什么用?要想号令武林,就得拿出真本事来!你回去告诉何无敌,我魏直要领教他的博杂神功!”
郑老三哂道:“门主什么身份,岂能随便与人比试?魏掌门若要比试,在下愿意奉陪。”
此话大有贬低之意,言下之意,他尚无份量与何无敌交手。魏直岂会听不出,当下脸现怒色,便要发作。
旁边桌上的魏直五子魏彬突地上前一步道:“何门主远在西域,自是不能与爹爹比试,郑先生身为公义使,必定功夫高妙,魏彬不才,愿领教公义使高招!”
郑老三笑道:“果然英雄出少年,来来,咱们先喝一杯!”拿起杯来和魏彬一碰,两杯相交,啪地一声脆响,魏彬杯子已碎落在地,酒汁崩溅。
郑老三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哈哈笑道:“魏少爷,还是先练练喝酒吧!”
魏彬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对方内力高他许多,自己在功力上差了一大截,如今骑虎难下,只希望在兵器上找回面子,他手握剑柄,叫道:“公义使修行多年,功力深厚,在下佩服,不知贵使剑法如何?”
郑老三回头道:“梁掌门,我们诚心诚意来拜寿,实不愿在此动武,扰了梁掌门的好事,可你看,就是有人不让人清静,我耳闻中原四大家名头,如雷贯耳,却不想如此待客。”
他说话处处占先,倒让人无话可说。只是中原四大家恐怕不想轻易干休,虽说双方交兵,不斩来使,至少要煞煞公义门的威风,怎容他如此轻易来去?
高继宣忽道:“郑先生何出此言?咱们武林中人,讲的是以武会友,今日佳宾云集,盛会难再,久闻四大家功夫盖世,公义门武功卓绝,何不趁此机会比试一番,为大家助个酒兴,咱们点到为止,诸位意下如何?”众人轰然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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