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丹骑兵不断骚扰大宋边境,他们如同强盗一般,来了就抢,抢了就走,等到宋军得到消息集结部队,辽军早已经撤退了。
这种袭扰战术令人颇为头痛,因为自从河套地区被党项人控制之后,宋军失去了战马产地,只能以步兵为主,对抗在马背上长大的契丹骑兵,劣势显而易见。
为此大宋自太宗皇帝开始,开始重金购入战马,不断扩充骑兵,到如今也颇具规模,尤其是静塞军,从军士到战马全部披重甲,武器装备是各军中最好的,更夸张的是,每人居然配备五匹马!
当然这种奢侈的配置是无法大规模实施的,一般的边防军队都面临马匹不足,保州大营也是如此,杨延昭虽然一直想要一支骑兵队伍,但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军营中的骑兵数量一直有限。
骑兵在大营中比较金贵,一般都是长于骑射且身负武功的边民担任。
郑长生、刘绍、魏家诸人都是骑兵,这些武林高手上马能冲,下马能战,一直是杨延昭手下的得力干将。
奇才虽说并不擅长骑马,却也因功夫不俗,被编入骑兵队伍。好在他悟性高、肯吃苦,经过半年左右的强训,骑射水平提高很快。
这些骑兵被编成小队,轮流巡视边境,走一趟可能需要一天,也可能要好几天。若遇到零星的契丹骑兵,便寻机歼灭,若遇到大队人马,便尾随监视,传递消息。
有时他们也会过境刺探消息,为了安全起见,这些人都不穿军服,也不佩戴制式武器。他们平时相当于斥候,战时便集结为成队的骑兵,这些人都是军中最精英的战士。
这一日,郑长生带着一队骑兵在边境巡视,大队的骑兵分散开来,两两一组,分头行动,约定傍晚在张官营会合,张官营是一个边境小村落,常作为他们的打尖休息的据点。
奇才和冯英一组,两人打扮成猎户模样,一起自东向西,在旷野上纵马飞驰,气候宜人,春风习习,田野上草木茂盛,野花遍地。
奇才心里格外舒畅,双腿夹紧胯下的战马,一声吆喝,一人一马风驰电掣向前,踏过长及马膝的长草,穿过绿树成荫的林子,头发被风吹的向后飞散,好不畅快淋漓。
冯英自后面叫道:“老王,你跑这么快,这是要与我比骑术么?别看你功夫强,说到马上功夫,我还真不怵你!”
他自幼便骑马射猎,马上的功夫十分精湛,一时被奇才激起了好胜之心,当下毫不示弱,纵马直追。
二人一前一后,一口气跑出十几里地,来到一处黄土路上,冯英渐渐追近,却见奇才忽地勒住缰绳,胯下马咴咴地叫着,高高昂起头颅。
冯英冲过他的身边,勒马回身,笑道:“怎么不跑了?认输了么?”
奇才道:“有人来了,六匹马。”说着跳下马背。
冯英将信将疑地道:“老王,你是不是怕输,找个借口不比了?我怎么没听到有人,难道你是顺风耳?”
奇才道:“敢不敢赌一下,一顿酒!”冯英大笑道:“好!”
他跳下了马背,伏在地上侧耳倾听,一会儿便抬起头来,说道:“果真,老王,真有你的!”
奇才早将两匹马牵到隐蔽之处,取下了弓箭,递给冯英,一边笑道:“那是,哥哥我就是顺风耳,别忘了欠我的酒!”
冯英一笑,接过弓箭,二人伏在草丛之中,眼睛盯着来路。
边关之地人迹罕至,骑马之人可能是宋辽的军士,也可能是本地零星的猎户,六匹马一起,更可能是骑兵,而宋兵一般两两一组,所以十有八九是契丹骑兵。
蹄声渐近,远远地跑来六匹马,马上之人虽看不清脸面,却见他们包着头巾。
契丹人髨发,若到宋境,只从发式便可看出,所以他们都带帽子,或包上头巾。宋兵在边境见到包头巾者,都默认为契丹人。
虽然敌人三倍于己,可这二人是何等人物,当即便将这六人当作自己的囊中之物,至于掉头逃跑,那是从来没考虑过的。
冯英道:“第一个归我!”他射术极精,有信心一箭命中,第一个落马之后,后面五人都会受阻。
他们只有一箭的机会,若能命中两人,虽然对方还有四人,对他们两个武林高手来说,以二敌四没有问题,关键是不要放走一个,而且最好能抓个活口,带回大营拷问敌军动静。
奇才点了点头,暗暗地拉满了弓,箭头瞄向第二个人。
六匹马已进入百步之内,冯英依旧引而不发,离得近些,当然命中的可能更大。
八十步,六十步,五十步,马上之人的面容已隐隐看得见,为首之人面上黑森森的,好似长着满脸的胡须。
四十步,三十步,二十步,猛地弓弦声响,冯英的箭自草丛中激射而出,带着破空的尖啸,直奔为首的契丹人而去。
在这么短的距离突发冷箭,只要准头不差,敌人极少可能逃的掉,距离近、势头猛、突然发出,对方的落马是显而易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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