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叔以为方芍药知情,这么一说,刚好给戳破了。
“酒窖一定得守好了,酒坛子太大,他们拿不走,万一往里面下药,可就了不得了!”
方芍药有些着急,认可文掌柜的做法。
武馆的伙计会拳脚功夫,耳聪目明,就守在酒窖的门口,把那宵小抓了个正着。
方芍药听后,松了一口气。
问神串店出过岔子,所以,自家才得更加谨慎。
白日开门做生意,夜里还要防着贼人上门,只盼望啤酒早日加大产量。
“赵大叔,那抓到人后,是怎么处置的?”
方芍药问后续,上门来偷盗方子,那人又不会明说,最后送到衙门去,无论是夜里私闯民宅还是偷盗未遂,都不是太重的罪名。
最多吃个一年半载的牢饭,达不到以儆效尤的效果。
“侄女儿,说来也好笑,来的人家里做胭脂水粉生意,小有产业,奈何是远近闻名的酒鬼,就好这一口。”
宵小叫吴勇,是问神串店的客人,几乎日日都来,他每次来,来了先叫啤酒,肉串吃得很少。
前两日,吴勇因为谈生意,回来晚了,问神串店早已打烊。
他没喝到啤酒,难受得不行,就想法子到酒窖偷酒喝,刚到门口,就被武馆的伙计给按倒在地。
“吴勇说了,送他到大牢之前,能不能给一小坛子啤酒,他可以掏钱买的。”
赵大叔摇头失笑,马上要吃牢饭了,吴勇一点不在乎,想着自己若是再也喝不到啤酒,顿足捶胸。
方芍药咂舌,现代也有那么一些呼朋唤友的,每日都有酒场,一顿不喝就难受,比毒品还上瘾。
自家酿造的啤酒,在大齐是个新鲜货,却和现代的技术比不得,口感上有差距。
不过这个时代的酒水不是那么的精纯,还是发酵技术有限,酒的滋味要淡一些。
吴勇对啤酒情有独钟,喝不到嘴里,难受得夜不能寐,在去酒窖以前,吴勇砸门求买啤酒,被铺子里值夜的伙计拒绝。
他不甘心,因而头脑一热,就想着偷盗。
“那文掌柜怎么处置的?”
哪个朝代都有嗜酒如命的人,吴勇的做法,也就不稀奇了。
方芍药关心的是,自家对吴勇的处理。
“文掌柜第二日一早得到消息,没有声张,而是转而派人打听吴勇所说的话是真是假。”
如果是不认识的人来偷盗,那文福泉必然二话不说送到衙门去,吴勇不同,是问神串店的熟面孔。
伙计打听回来,证明吴勇所说为真,他约了另一个掌柜,在花楼见面,被莺莺燕燕缠住了,脱身后,问神串店刚刚打烊,气得他把那些花娘臭骂一顿。
别的男子爱美人,吴勇只爱酒,抱着酒坛子就能自嗨一辈子。
“这就麻烦了。”
法外不外乎人情。若是放走吴勇,表示自家铺子支持这种行为,那不可能。
可吴勇又是铺子的客人,一直很支持问神串店的生意,就这么把人送到衙门,让人蹲个一年半载,似乎也不好。
方芍药摸摸下巴,如果是她,会尽量做到两全,既能惩罚吴勇,又不伤及脸面。
“侄女儿,你还真说对了,文掌柜没把人送衙门,但是也没轻易放过吴勇。”
赵大叔对着方芍药竖起大拇指,最后经过协商,吴勇每日帮铺子烧炭,要连续做够三个月,并且没有工钱。
但是文掌柜也不让人白干活,给了吴勇福利。
“什么福利?”
方芍药忍俊不禁,吴勇好歹是个富贵人,让他来铺子里干苦力,也就文掌柜能想得出来了。
“八成的价钱买啤酒,每日限量一小坛子。”
赵大叔很佩服文掌柜,八成的价钱,其实剩下两成,可以抵吴勇的工钱。
这样,两方都满意,尤其是吴勇,就差感恩戴德了。
白白地帮着铺子忙活,那是勤勤恳恳,一点怨言没有,昨夜吴勇还加入其中,和武馆的伙计一起值夜,看守酒窖。
他虽然不喝,就在门外陪着那些啤酒一晚上,内心就很充实。
方芍药咂舌,能做到这地步,一定是真爱。
赵大叔坐了一会儿,带着小何方离开,方芍药又进入无聊的养伤阶段。
下晌,医馆里又来个姓徐的婆子,自称是被何公子送来做大补汤的,方芍药在医馆这段时日,徐婆子负责饭食。
一日三餐,外加两顿大补汤,徐婆子做完以后,等方芍药喝完才离开。
若她不喝,徐婆子板着脸,开始讲大补汤的好处,而后停顿,等方芍药喝汤。
“太难喝了!”
方芍药怀疑自己有一日会被徐婆子毒死,奈何医馆的老郎中也认可大补汤补血补气的效用,还一个劲儿地强调,都是名贵的药材,普通人喝不到。
何焕之对方芍药特别对待,简直用无微不至来形容,却让她苦不堪言。
世道艰难啊,想低调点过日子,实力不允许。
在医馆被折磨了十日,方芍药的伤口彻底结痂。宫廷里拿出的伤药,的确是好用,用了大概有个四五日,伤口处开始发痒,证明正在长着新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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