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没有开灯，只能顺着门外的油灯，隐约瞧见有两个人影，一人躺在地上，不住地哼哼。
鬼医迈着大步出门，见方芍药也来了，先是摸了下脉象，对着方芍药点点头。
“给我拿一把刀来。”
鬼医看了一圈，看向其中一个伙计，交代刀的大小，长度，必须锋利，一定要在火上烧一下，消毒。
“冯姓兄弟俩被毒蛇咬伤，其中老大见血封喉已死，冯二，就是刚刚躺地上哼哼的人，问题不大。”
毒蛇是剧毒的品种，京都根本没有。
冯二一口咬定，是问神串店的雅间里有毒蛇，咬死了他大哥，他要告官，讨回公道。
“问神串店怎么有这东西？”
方芍药愕然，如鬼医所说，京都都没有品种，却在铺子里。
要么，是有食客带过来的，还有一个可能，冯家兄弟自己把毒蛇带来，冯大死，冯二伤，冯二去把责任推在问神串店身上。
方芍药分析完，深感自己的智商又回来了。
等了一小会儿，伙计带来刀具，几盏油灯，可以消毒的白酒，药粉等物。
雅间内，变得明亮起来。
方芍药站在门口，看清楚里面的情形，冯大的尸身上蒙着白布，而冯二正在一旁躺着，他的裤腿被卷起来，上面呈现不自然地青黑色。
在冯二脚踝的部位，有一处出血点，血已经被止住，周围更加乌黑。
“我要报官，你们问神串店害人性命，我那可怜的大哥啊！”
冯二一边说，一边哼哼，又指着自己的腿，他也快死了，决不能就这么放过问神串店！
“你若是闭嘴，你还有救。”
冯二很吵，鬼医有些不耐烦了。
“若是变成废人，活着还有啥意思？”
冯二不依不饶，非要留一口气见官。他大哥惨死，他看见了，自己怎么可能侥幸活着，不过是庸医的说辞，想要稳定他的情绪。
“你拿着刀做啥，临死前，还不给我留个全尸？”
冯二一脸绝望，坚持是问神串店坑害了他。
“刮骨疗伤。”
一般情况下，鬼医惜字如金，看到冯二差点吓尿裤子的怂样，为让冯二闭嘴，解释道。
本来，冯大也有救，不过，冯大身患恶疾，就算不被毒蛇咬一口，也活不了多久。
所以，冯大被毒蛇咬伤，死得不能再死了。
“哪有恶疾，你胡说！”
冯二瞪大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他大哥咋可能有恶疾？家里人谁也不知道。而且，他是腿已经黑了，还昏迷那么久，毒已经进入心脉，救活也要把一条腿舍去，和死没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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