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芍药深呼吸,用手揉了揉额角的青筋,她尽量不让自己的面目显得狰狞,而是温和地道:“所以说,你打劫小多余的银子,那儿子出门在外,吃穿用度都要银子,你让他
咋办?”
无耻啊无耻,方芍药说到最后,忍不住用手指点着自家丑夫的胸口,最后气闷到说不出话来。
“娘子,你听为夫解释啊。”
萧铁山苦笑,之前儿子和他斤斤计较,没少在他那哄银子,他就是小小地报复一下,让小多余知道,谁才是老子。
再者说,他从没想过小多余胆子这么大,撺掇了阿花,两个小娃子自己密谋,不声不响地就来秦城。
这一路上有千里之遥,如果两个娃子身上带着银子,很可能被人盯上。没钱更好,至少不用成为目标。
“你说的不是废话吗?要是没钱,他们吃什么喝什么!”
方芍药继续揉心口,一口气发泄不出去。小多余还小,她不能责怪小娃,只能在萧铁山身上找毛病。
萧铁山抽抽嘴角,自家娘子在生毛豆以后,性子变得更加着急,他得拿出一百二十分的耐心哄着人。
“娘子,没钱是好事,让小多余吃点苦头,给他个教训。”
就凭小多余那心眼,肯定会想办法,萧铁山才不相信小娃子能委屈。
说白了,两个吃白食的,山匪都看不上,最倒霉的情况是碰见拐子。
方芍药没萧铁山那么乐观,阿花和小多余都很好看,万一遇见有变态嗜好的咋办!
“好吧。”
萧铁山说了几种情况,小多余和阿花都没性命之忧,方芍药又放心些许。
作为娘亲,她也不晓得自己到底在生气什么,是气小多余自己太有主意,还是气他拐带阿花。
尤其现在这个境况,秦氏昏迷不醒,生死不知,阿花可千万不能有事了。
“夫君,我始终不愿意把人想得太坏。”
方芍药没有离开毛豆身边,怕小娃醒来找娘,见她不在,又哇哇大哭。
和于家也算很熟悉,于先生的品行很不错,难不成是他害秦氏的?
假设是这样,那于先生的理由到底是什么。
女婿廖为已经做官,阿巧嫁得好,将来廖为也会给于浩渺一些帮助,明明是往上坡走,只为一个婉娘,就能做出杀妻之事,似乎有些牵强了。
可是,鬼医不会胡说,秦氏的的确确是中了两种毒,并且相当致命。
前方,有一个谜团,谜团越来越大,形成一片迷雾,让人看不到真相。
“娘子,不要轻易地下结论,也不要小瞧任何一个人。”
毛豆睡得香甜,萧铁山让方糕看着,拉着自家娘子出门。
此事,他们也不是没遇见过。小何方的娘亲,难产一尸两命,是被那家人害死的,在她生产当天,他男人娶新嫁娘。
凡事,只要发生过,就会留下痕迹。
想要打听消息,去一趟太白楼就够了,而在此之前,还得先去啤酒作坊一趟。
掌灯时分,微风杂揉着花香,方芍药坐在马上,吸一路花香,整个人都沉醉了。
秦城百姓家家户户种草养花,极其的有情调。
路上还遇见挎着篮子卖花的小姑娘,嘴巴甜,一口一个美人姐姐,把方芍药忽悠得晕头转向。
一文钱一朵,为哄娘子,萧铁山沿途买买买,方芍药的头上戴不下,他索性编成一个小花环。
秦氏那的变故,让方芍药始终提不起精神来,她勉强地勾起嘴角,给萧铁山一个笑脸。
啤酒作坊门口,聚集着村里人。
天黑了,村人闲来无事,端着喝水的茶碗,聚集在啤酒作坊不远的大树下,继续看热闹。
出乎意料的是,婉娘没有走,仍旧跪在门口,她的脊背,挺得很直。
“婉娘对不起秦姐姐,同为女子,婉娘的行为或许会让人看不起,但是,婉娘爱慕于先生的才学,所以……”
婉娘抓住于先生不放,没有离开,怕是也在等秦氏的消息。
方芍药简直不能再膈应了,越发察觉婉娘别有用心。
一个在酒楼里卖笑的,什么人没见过,怎么就突然看上于先生了?
方芍药飞快地在脑海里闪现个念头,于先生现在是啤酒作坊的账房,手里有不小的权利。
“婉娘,你这么说,于某承受不起。”
于先生伸出手,想要拉婉娘起身,他被人爱慕,心里有不一样的滋味。
作为男子,谁不想花前月下,夫唱妇随,可自从娶了秦氏,他的生活只剩下柴米油盐。如果婉娘是那一颗朱砂痣,秦氏就是蚊子血,丑陋而世俗。
自从来到秦城,于先生发觉,这里是读书人的天堂,只要有才学就会被欣赏,受人敬仰。
什么功名,太浮夸了!
“于先生,嫂子如何了?”
正妻生死未卜,狗男女在门口相互暗送秋波,恶不恶心?方芍药故意站到于先生对面发问。
“还是没醒过来。”
于先生背着手,轻轻咳嗽两声,面带忧色,随后,再次责怪秦氏不问青红皂白地喝药,给他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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