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钰这会再听不出来她是什么意思,前世那几百集的宫斗剧就白看了。
她轻哂了一声,皮笑肉不笑地冲顾溪道:“顾小姐可能有所不知,本王妃吃饭时需得王爷亲手喂才能下口,我怕你坐在这,会被活、活、气、死!”
她拖着长音,一字一顿地把那四个字说了出来。
跟她玩白莲花这一套?
不如看谁先气死谁。
祈安然那朵圣母池里长出来的千年白莲都不是她的对手,一个顾溪又算什么?
论身份地位,她不如厉怀夕。
论心机手段,她不如祈安然。
就连这张脸,生得都还没有陈诗诗那个只敢称才女之名的歪瓜裂枣来得好。
她顾溪想拿什么来坐齐王妃的位置?
顾溪没想到祈钰居然如此直白地戳破了她那点念想,当下就梨花带雨地哭了起来。
还口口声声道:“王妃何必为难我一个小门小户家的女子呢?”
祈钰饮了口茶,不冷不淡地反问道:“本王妃为何不能为难你?”
只要自己还是齐王妃,打她一巴掌都算是恩赐。
顾溪听着,更伤心地哭了起来。
她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一直想嫁给京城中最有权势的人。
顾擎这官职说得好听是京城的父母官,可实际上不就是专门给京城里的贵人们办杂事的吗?
她从来不敢参加那些世家小姐的宴会,自己去了也只能沦为陪衬。
从前,她不敢肖想齐王,当得知祈钰这个傻子居然成了齐王妃后,她把房间里的花瓶瓷器都砸了个遍。
宰相之女又如何?
不过一个庶女罢了,怎么配得上齐王殿下!
这次被抓,顾溪原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但却意外被齐王给救下。
她想抓住机会,入了齐王的眼,以后就能尽享荣华富贵,谁又还敢看不起她?
可是现在,一切念想都断了。
她双眼含恨地看着祈钰,巴不得能用那抹阴毒的目光杀死她。
祈钰同她对视,半点也不带怕的,语气轻飘飘地问了一句:“顾小姐饱读诗书,可知道忘恩负义这四个字怎么写?”
这话一出,连蔡麟这个还想帮顾溪说几句话的都住了口。
是啊,他怎么就忘了,把顾溪从刀下救回来的人是祈钰!
当时若不是祈钰主动站了出来,厉明诀又怎么可能同意用齐王妃去换一个京兆尹府家的小姐。
可顾溪倒好,不仅不念着祈钰的恩情,还生了歹心,想要在齐王妃的眼皮底下攀附上齐王。
厉明诀舍了半分目光看向顾溪,语气嫌恶地开口道:“你可知,今日便是本王让你死,都算是便宜你的!”
顾溪何曾被这样阴寒的目光看过。
她先前只知道齐王权势滔天、长相俊美,现在才发现,那明明是高高在上的一尊煞神。
他不是任何女子趋炎附势的枝藤,而且她们的地狱。
必要之时,他还会亲手斩断那些根。
这会,顾溪终于明白了过来。
齐王身边站着的人决不会是那些柔弱无骨、想要攀附他的世家小姐,而是一个能和他并肩站在高处俯瞰众生的狠角色。
她再也承受不住来自那两人的高压,跌跌撞撞地跑出了帐篷。
其他三人全当看不见,只顾着低头夹菜,十分入戏地扮演瞎子聋子。
一顿饭吃得风卷残云,至多七分饱,三人就脚不沾地地退了出去。
连素来热衷于看八卦的沈羲和此刻都十分识趣,出去时还特意把帐篷的帘子拉了下来。
满室寂然,祈钰突然轻笑一声。
她看向厉明诀的目光带了点不自知的柔意,调侃道:“齐王殿下还真是桃花不断,让人好生羡慕。”
厉明诀从善如流地夹起一块鱼,剔了骨和刺,送到她嘴边,“不是说要本王亲口喂才能吃下?”
祈钰咬了一小口。
这里的东西虽然没到让她食不下咽的地步,但就是热水里滚了一遭,再加点盐,确实也没什么滋味。
剩下那一大半被厉明诀面不改色地吃了下去,还煞有介事地评价道:“滋味确实……不错。”
祈钰放下筷子,不紧不慢饮了口茶。
“王爷怕不是大鱼大肉吃多了,偶然尝点别的滋味便觉得不错。”
厉明诀眼底的笑意压不住,一双生情的桃花眼灼灼地看着她,似乎要看到她心底去。
“怎么,王妃这是担心自己地位不保了?”
祈钰将那株断了半截身子的狗尾巴草绕成一个指环,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真就笑出了声来。
笑了一会,她想起自己看过的那些话本子,学着里面的话,半神半假地说道:“怎么不怕?我怕色衰而爱迟,更怕王爷弃了我。”
厉明诀半分也不躲闪,如同那话本里写的昏君一样,眉眼轻挑,低声哄道:“若是王妃不离,本王自当不弃。”
祈钰存了心要试探他的底线,拽着他胸前的衣襟将人一把扯向自己,红唇抵着他的喉间,在喉结处轻轻印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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