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美若天仙,小九,她要是能在跟前笑笑,骂我癞蛤蟆都行。”大“鲶鱼嘴”仔细打量着鲍惠芸,痴痴地说。
鲍惠芸站在那里,面若桃花,头发被微风吹着,亭亭玉立,洁白的面容,端庄的举止,身材饱满而纤瘦,简直传说中的仙女一般。
他早就见过这个鲍大小姐,知道他是商业大亨鲍廷鹤的独女。
鲍廷鹤家财万贯,为人谨慎,每次女儿出门,都是几个年轻力壮的伙计跟着。
像他这样的闲汉,很难靠近观望。
“冷若冰霜,瞅着她就跟大冷天喝冷水似得,心里害怕。”二“鲶鱼嘴”满是渴望地看了她几眼,似乎感觉有些害怕,赶紧收回了目光。
“狗剩,去,问问她这回要做什么?”郑礼信眼见着好朋友都担心,反倒是认真起来了。
狗剩想了想,重重地抹了抹鼻子,掂了掂打狗棍就过去了。
这家伙以前见了权贵人物躲着走,可能是跟郑礼信学的,胆子竟然大起来了。
到了跟前,他装着胆子说:“我们京城来的少爷说了,你这样漂亮的小姐他见识多了,和他定娃娃亲的那个比你个子高,上过洋学堂,说吧,你想叫他做什么美食?”
他生怕对方看出了破绽,目光斜视,摆出了一副牛哄哄的模样。
“这回做鸟儿,鸟儿中小姐最喜欢鸳鸯,没有鸳鸯,做出鸳鸯样子也行,得能吃,口感好。”小莺趾高气扬的说。
边说,她边观察着叫花子的表情。
狗剩子来的时候一点底气没有,真到了跟前,发现周围的人没人赶他,没人骂他,都在观看比赛似得等着看好戏。
“没问题,他能把皇宫很多菜谱背下来,这个一点都不难,能——做!”狗剩子看热闹的不怕事大,拍着胸脯就答应了。
这下子把小莺弄愣了。
要是别人说能做,这大冬天的,连准备都没有,她根本就不相信。
她翘起了脚,好好打量着狗剩子,见狗剩子一脸牛气,很自信的样子。
狗剩子表情自信,在这地方混时间长了,什么白眼都受过,反正打赌的是郑礼信,要是输了,也是他的事。
眼见他如此自信,小莺反倒犹豫了。
事已至此,她感觉出来了,小姐神色凝重,同意这么赌,却心事重重的样子,时不时地看那小子几眼,目光有些复杂。
“不行,不做那个了,要换一个。就做小姐喜欢吃的糕点,不能甜腻,不能有油的味道。”小莺又提新难题了。
“你俩也太不用心了,没听说他叫小神厨吗,满大街几百家酒楼,明档很多的,他看几眼回来就能做,还比人家做得好,不信你问问这些人啊。”狗剩子张嘴就来,竟然笑着说的。
他也是有点信心了,觉得越是这样,抢占先机,说大话,这样对方更不怀疑。
其实,他心里想好了,人家要是点这道菜,叫郑礼信应付着,自己找个西点店买点来,偷梁换柱,估计能糊弄过去。
毕竟刚才赚了不少钱了。
“等等,快嘴的丫头,我早就想好了,叫他做那个……”鲍惠芸一张嘴,满是说不出的磁性,叫人挺着舒服,似乎有种魔力。
她声音不大,娓娓道来,可听得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她指的是天上。
她竟然要把空气做成美食!
还得要口感好,适合女生吃。
关键这是露天,他只有食物油、锅灶和可以数的过来的佐料。
而且时间短,这么多人看着,毫无遮挡,必须马上做出来。
一听她的要求,两个“鲶鱼嘴”神色各异,二“鲶鱼嘴”像是见了鬼似得打量着郑礼信,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唯恐这家伙精神不正常。
怎么能接这种活。
“疯了,疯了,老子吃遍哈尔滨,蹭吃蹭喝吃了个差不多,什么门派手艺都领教过,这种做法都没听说过,老饕们死的活的也没人说过。”大“鲶鱼嘴”摇头晃脑的,很敬业的样子,瞬间变成了思考问题的老学究。
何止是他们俩,其他人没有认为郑礼信能做出来:把空气做成美食,要是一伙人专门研究一段时间还好。
要是这么现场做出来,那简直神了。
狗剩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到了他跟前,先是轻声善意地埋怨,随后劝他赶紧找借口跑路。
否则今天就得丢人了。
别的不说,今后就别想在哈尔滨餐饮界混了。
就算应聘当伙计都没人要。
“准备,净手,备料,起火,准备俩鸡蛋,你们几个当把跑堂的行不?”蓦的,郑礼信慢慢抬起头来,脸上浮现着淡淡的微笑。
这话简直平地起惊雷一般。
鲶鱼嘴他们全看傻了,好在狗剩子胆子大,先是愣了愣,随即恍然大悟地说:“好嘞,马上准备。”
郑礼信站在了旁边水泥台子跟前。
看样子是要“净手”。
两个“鲶鱼嘴”恍然大悟地对视一笑,屁颠屁颠的过去伺候了。
他弄的挺有仪式感的,挽起袖子,露出修长白净的手,手掌如同钢琴师一般,懂行的人知道这种人就靠一双手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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