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黄爷等人火急火燎地冲向望台。
“莫要聒噪!哪有甚刺客?”唐世勋站在楼梯口挡住黄爷等人,他低声喝道:“让于豹跟枫木冲的贼人通旗语!”
‘啾—啾——’
只见身穿灰色劲装的于豹口中有节奏地吹着竹哨,他麻利地从望台上的三杆认旗中挑了一面红色旗帜,随即攀上点烽火的高架对着二里之外山岭下的枫木冲营地打起了旗语。
此时是上午巳时,薄雾早已散去,鹅子岗上的烽火台与枫木冲的营地之间并无任何视野阻碍,当于豹打完旗语示意鹅子岗一切无恙之后,枫木冲营地的红色旗帜方才收了起来。
洪山海和黄爷等人皆暗松了一口气,他们好奇地看着精瘦的于豹,这小子怎会晓得鹅子岗烽火台和枫木冲营地之间的旗语?
唐世勋自然晓得众人会疑惑,于是他解释了一番。
当唐世勋带着顾厚生等斥候、还有魏落桐、严宽、于豹和董振由牛角坝镇去往黄阳堡的途中,曾在这宋家岭停留了一晚,由于董振那厮肩上站着只受伤的黑鸽、身后还跟着四只毛色艳丽的野鸡,谁敢让他去黄阳堡招摇过市?
于是唐世勋决定让严宽和于豹陪着董振待在宋家岭,一来是找寻一处可用于建立信鸽传递的秘点,二来是让严宽和于豹秘密侦察这鹅子岗的烽火台。
正因为唐世勋的这番安排,严宽和于豹不仅去寻找建立鸽站的位置,且他俩每日都轮流到鹅子岗附近观察,他们发现每天上午巳时和下午申时,枫木冲营地的献贼都会与鹅子岗的烽火台以竹哨和旗语交流。
由于这段时日都没有其他危险情况出现,因此两边都以红色旗帜打着同样的旗语,那竹哨的节奏也是一样,严宽和于豹自然都已学会了。
当今日凌晨唐世勋与黄爷等五百余人抵达鹅子岗附近时,严宽已经在等候,黄爷等人也都见过严宽,但今早唐世勋已命严宽去执行其他任务,并让严宽去找于豹来接班。
结果黄爷等人还没见过于豹,刚刚又情况紧急,而于豹那速度又迅若鬼魅,是以才有了这出乌龙事件。
黄爷收起佩刀朗声笑道:“原来如此,还别说这于豹兄弟的速度委实快得吓人,俺那会儿都没看清他就嗖的一下过去了!”
雷盛则在旁评价道:“于豹兄弟这速度与我那侄儿东山不相上下。”
于豹这时已将那旗帜放回原处,他对唐世勋抱拳施礼道:“公子,俺就在附近,待到下午申时俺再来跟那贼营打旗语。”
唐世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阿豹,辛苦了,你先去吧!”
待到于豹和黄爷等人都走出烽火台以后,洪山海捻着钢针般的短须问道:“虎豹虎豹,这于豹可是于虎的兄弟?”
“没错。”唐世勋颔首笑道:“于家有威猛虎豹四兄弟,话说,洪叔你怎会跟于虎也熟络?”
“何止是熟络?”洪山海开怀一笑:“于虎那混球是老夫的义子……”
只听洪山海说,在大年初一那天,于虎大清早就带着十几个汉帮弟兄去给他拜年,他知道于虎是汉帮的帮主,而且曾参与了东安城的夺门之战,何况人家大年初一就来拜年,于是他便接见了于虎。
当时洪山海伤势未愈,是以躺在床榻上见的于虎,两人的脾性委实很对得上,那自是相谈甚欢,结果于虎拍着腰间的酒葫芦对洪山海说:‘洪爷,俺跟您说个妙招,要想伤口恢复得快,那必须得多吃酒才成!俺在夺门之战也是受了一身的伤,这不天天吃酒便好了?而且俺可比曹敢和罗征兄弟他们好得更快咧!’
洪山海如何不知于虎这浑人说的全是歪理?但他也是真馋酒了,于是他找了个由头支开他的侍卫,而后跟于虎把那一葫芦酒给喝光了去。
接下去几日,于虎是天天借着拜年的理由带着酒葫芦来跟洪山海共饮,也不知是哪一日喝高了,于虎称他为义父,他称于虎为义子,于是就这么认了下来。
若非后来于虎得知唐世勋在湘口关‘牺牲’,那是天天想着去给恩公报仇也没了吃酒的心思,恐怕于虎都能从大年初一跟洪山海喝到元宵节去。
唐世勋听得忍俊不已,都是些真性情的好汉啊!
紧接着唐世勋的眼皮子突地一阵乱跳,他猛然想到当初在小狼山寨时,于虎和刘志宝这俩‘志同道合’的浑人就时常去偷酒吃,如今刘志宝在芦洪市带领后备二营,于虎那厮又去帮忙,这两个酒鬼不得天天醉生梦死?
洪山海自是不晓得唐世勋在想甚,他拍了拍木栏杆后说道:“好了,关于老夫为何而来,具体的你还是问你的大舅哥们吧!”
“大舅哥,们?”唐世勋嘴角一抽,脸上满是诧异之色。
洪山海颔首道:“嗯,此次老夫来共带了二百三十五人,其中有二百一十七人是老夫的靖州老兵,另外十八个则是颜家人,嗯,这不都是你将来的大舅哥们?”
“十,十八个?”唐世勋惊得目瞪口呆一声低呼,头皮已是阵阵发麻,这十八个未来大舅哥都能凑上两桌了不是?且这荒郊野岭的也没个好招待,岂非是怠慢了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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