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圣上好的人太多了,可对李游好的,只有我们几个。”
那怎么能一样呢,碧玉在心里吐槽,我们的圣上可只要你对他好,其他人的,说不定还觉得是累赘呢。
不过没关系,只要李游敢觊觎熙宁,自己就敢给他使绊子。
熙宁突然道,“咦,你前几日不还同我一起吐槽圣上,怎么现在开始帮他说好话了?你不对劲啊,碧玉。”
熙宁想说的是,莫不是碧玉被皇帝收买了,碧玉却以为熙宁怀疑她对皇帝有意思,吓得赶紧澄清,“这整个天下都是圣上的,我帮他说好话怎么了,更何况我的月钱也是圣上发的,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好好好,你说的都对,”熙宁点了点碧玉的脑门。
熙宁想到邵卿洺赦免了李游之事,自己还没表达过感谢,将刚做好的绿豆糕装进食盒,“走,我们瞧瞧圣上去。”
“好嘞,”碧玉可高兴了,自己这个说客还是做的不错的,就等着圣上的打赏吧。
李安将熙宁迎进承乾殿,笑道,“宁姑娘,圣上在南书房,你自己进去吧,”李安想要为熙宁和邵卿洺制造一些私人空间。
熙宁习以为常,倒也没有放在心上,可能邵卿洺又发脾气了,每次无人敢承受他的雷霆之怒时,只有自己才能平息他的怒火。
碧玉见熙宁进去,跟着就要往里走,李安一把拉住她,“碧玉姑娘,你就不要去了。”
“为什么呀,我和熙宁可是形影不离的,”眼看熙宁要走远了,碧玉想追上去,又被李安拽住,“碧玉姑娘,别怪老奴倚老卖老,老奴这是提点你,为圣上分忧才是我们该做的事,”他说完还眨眨眼,意思是,老奴对你算不错的吧,说得也够明白了吧。
李公公的言外之意,碧玉就是个榆木脑袋,上一回就是她老是打扰圣上和宁姑娘,圣上的脸臭成什么样了,她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碧玉却完全没理解,她一直谨遵皇帝的指示,熙宁去哪她就跟去哪。可人家邵卿洺是说熙宁去见李游时,她得跟着,没让她来搅和自己和熙宁的相处。
她从李公公的臂弯下钻了出去,“那可不行,我得保护熙宁,万一圣上欺负她可怎么办?”
“要是真欺负了才好……”李安虽是太监,但在宫里这么长时间,多少还是懂一些风月上的事的,他所谓的欺负说的是男女之间的情趣,碧玉却不懂,倏然瞪圆了眼睛,不可思议道,“他还真想欺负熙宁啊,不行,我得去救她!”也不管给她发月钱的是皇帝,更不管答应了皇帝要帮他,总之,想欺负熙宁就是不行。
她一个健步,李安反应过来时,她已在十几米开外了。
这傻孩子怕是要好心办坏事,他还能怎么办,只能边追边喊,“碧玉姑娘,碧玉姑娘留步啊。”
也是给皇帝提个醒。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从前邵卿洺觉得这句话实在夸张,不就是一天时间,怎么就漫长了,
可今日他有了这个感觉。
他和熙宁几乎没分开过,哪怕之前两人冷战,他都会偷偷去探望熙宁,可这一回,熙宁每日都去承乾殿看望李游,将自己忘了一干二净,他又不方便去承乾殿,不然还不被安亲王那小子笑死。
熙宁走进南书房,感觉光线有些暗,今日是阴雨天,可室内没有点灯,只有几颗夜明珠勉强照耀着桌案。
邵卿洺其实早就听见了熙宁的脚步声,那是她特有的步伐,慢慢悠悠,随着风动还能闻到她身上的幽香,可他就是有些生闷气,熙宁这会儿倒是想起自己来了吗?
熙宁渐渐走近,放下食盒,“圣上,我做了绿豆糕,你歇息下,尝一尝。”
邵卿洺就像是没听到似得,提着毛笔在练字,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提气,下笔,笔走龙蛇,气势磅礴。
熙宁一直知道邵卿洺写的一手好字,但随着年龄的增长,他的字越发丰腴饱满,文雅遒劲,行笔疾迟有序,气脉贯通。
而且今日熙宁还从邵卿洺的字里瞧出了一点帝王之怒,他从前也写的霸道,但并未像今日这般张扬,铁画银钩,有点要杀人于无形的意思。
熙宁懂了,皇帝在生气呢。
气自己的心思在李游身上,忽视了他。
难道要自己去哄他,那熙宁也是做不到的。
凤栖山的事,虽然避免再说起,总归还是在心上撕开了一道裂缝。
熙宁索性坐下,双手托腮看着邵卿洺练字。
邵卿洺时刻变换着风格,时而张扬时而内敛,一会行书,一会又是狂草,如同他的心境一般,起伏不定。
熙宁竟然不来哄他,让他分外不爽。
他瞪了熙宁一眼,却见熙宁双目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己的手腕,眼神澄净清透,笑意从她眼底流淌开,衬得肤色嫣然,红唇就如同雪夜里盛开的腊梅,散发幽香,引人遐思。
邵卿洺只觉得自己的魂魄都被她勾走了。
该死的!
魅力无穷而不自知,是她最大的缺点。
却也抚平了邵卿洺心中的焦躁和不安。
邵卿洺饱读诗书,但无法准确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明明已是心猿意马,还要装作不在意的模样,邵卿洺也是装得很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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