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得李司都结巴了,“文兄这是作甚,快快请起。”
他用力拽起文常青,文常青一介文人,力气没他大,只能作罢。
李司素来警敏,提醒文常青,“文兄,今夜府里不安全,你不如随我回家住一宿,明日我和你一同将证据呈送圣上。”
文常青却不以为然,“如今解浩海已如丧家之犬,还能有什么作为,李兄也太过小心了。”
李司忧心道,“需谨防他狗急跳墙。”
“李兄不必多虑,我会小心的。”文常青还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
李司不好再劝,但临走前还是留了几名护卫,让他们暗中保护文常青。
文常青心思单纯,实在是低估了解浩海的无耻程度,当天深夜,他就带人来了。
这是一群死士,为解浩海马首是瞻,目标明确,诛杀文常青,抢走他手里的证据。
李司虽然留下几名护卫保护文常青,可这些人又哪里是死士的对手,几个回合就通通倒下,解浩海将刀架在了文常青的脖子上。
文常青后悔没有听从李司的劝告,但现在说什么都来不及了,他冷静道,“解大人,何必还蒙着面呢。”
解浩海缓缓摘下蒙面的黑巾,“死到临头,你就算知道是我,又能如何?”
“解大人是来找罪证的吗?只可惜你来晚了一步,李大人已连夜送去乾清宫,你跑不了了。”
解浩海恨恨道,“只要没了你这个人证,圣上又能奈我何。”
“解大人你忘了,李大人也是人证,他知道的,可不比我少,”文常青泰然自若道,“就算你现下要去对付李大人,也迟了,圣上早就将他和我的家人都接进宫里好生保护起来,就是怕你困兽犹斗,解大人,我劝你还是束手就擒吧。”
解浩海发现自己这是中了他们的调虎离山之计,故意将文常青置于人前,而更重要的人,其实是李司。
“好你个文常青,耍的好手段,但即便如此,你也要死在我前面,”解浩海知道自己这次难逃一死,竟要和文常青同归于尽。他高高举起手中长刀,对着文常青劈下。
文常青闭上双眼,视死如归,心中唯一的遗憾,是没能见上熙宁最后一面。
意想中的疼痛却未到来,反而是解浩海闷哼一声,倒在了地上。
文常青诧异地睁开双眼,只见解浩海脖子上一道深深的血痕,他捂着自己的脖颈,再也说不出话。
其他死士也七倒八歪地躺了一地,全部被割了喉,无一例外。
不远处,一个黑衣人正慢条斯理地擦拭手中宝剑,那拭剑的布巾已被鲜血染红。
文常青惊魂未定,“你……你是谁?”此人应该是来救自己的吧,可自己同他素昧平生,他又为何要救自己?
他能以一人之力斩杀那么多人,武功一定很高,自己又哪里认识这样的人物。
黑衣人丢了布巾,转过身,露出一张清俊的脸,笑道,“文兄不认识我了?”
“你是……周兄?”
许久未见,周文熹又是一身黑衣,文常青竟然一时没有认出。
“文兄,别来无恙,”周文熹踏着月色走来,丰神俊朗,长身玉立,哪怕一袭黑衣也遮掩不住他的风采。
文常青大喜,“多谢周兄相救。”
“文兄没事吧?”周文熹浅笑道,“我还真怕自己来迟了。”
“周兄来得刚刚好,许久未见,周兄的武功又精进了不少。”只是周文熹一直身在边境,怎会突然回到京城。
周文熹似是看出文常青的疑惑,笑道,“穆将军离开多日,占城国开始蠢蠢欲动,圣上召我回京询问敌情,我白日刚进宫觐见圣上,他就指派我晚上来保护你。”他道,“我出来前,李司李大人已呈上解浩海的全部罪证,他就算今日不死,明日也逃不了抄家砍头之罪。”
文常青点点头,大仇得报,大快人心。
“周兄若不急着回宫复命,小弟斗胆邀请周兄进屋少坐,品一品香茗如何?”
周文熹面上笑意轻绽,“你还是同从前一样,只请我喝茶。”
“哈哈哈哈,有的是人请周兄喝酒,我只能做这不同寻常之人了。”
文常青之前因为熙宁而意志消沉,借酒浇愁,喝的时候是痛快了,可醒来之后,带来的不仅是宿醉后的头痛,还有难言的空虚。
后来他就重新振作起来,再加上他要调查解浩海的事,得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发现还是喝茶更适合他,就彻底不再碰酒。
二人促膝长谈,品茶言欢,直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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