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膳过后,太子府管家前来报信说太子妃急寻太子殿下回府有要事商议,锦翔和锦洋便一起出了宫,各自回了府。锦翔回到太子府时,宁淑正在前厅坐着,南宫清坐在其左下侧,厅中跪着一名女子,她的背影锦翔有些熟悉,听到下人禀报:太子殿下回府!那名女子转过头看向锦翔,锦翔在看清楚她的面容那一刻,心中猛地一紧!而后那名女子便起身冲向他,扑到他怀里哭泣道:“石哥哥,救救我!”
众人均被这一幕惊呆了,南宫清撇了一眼主位上的宁淑随即转开了目光,看着锦翔与他怀中正在哭泣的女子,悠然地等着看接下来的好戏!宁淑的神情十分平静,尽管她的心像是正被什么东西一点点撬开,在隐隐作痛,但她仍然保持淡定的样子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幕。锦翔将那名女子从怀中拉开,扶她到一旁的椅子坐下,温柔地问:“别急,你慢慢道来,发生何事了?”
女子慢慢缓过神答:“半个月前,我们忽然被告知之前药铺欠的两个月租金需按原租金的三倍补交,叔父拿不出那么多钱,他们便逼叔父将我卖给他们抵债,叔父不愿被他们活活打死了,我便趁乱逃了出来!求石哥哥救救我,替叔父讨回公道。”那名女子说到最后慌忙向锦翔跪下了。
锦翔一把扶起她宽慰:“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你先在府中住下,待我了解过具体情况之后再定夺!”
锦翔说完转头看向宁淑,宁淑对上他的眼神明白了他的意思,淡淡开口吩咐:“曹管家,你马上带人将宁阳殿的厢房整理出来给这位姑娘住。其他人没什么事也都散了吧!”宁淑吩咐完率先一步离开了前厅,回了翔和殿的卧房,将卧房的门关上的那一刻她自己随即瘫坐在了地上。人前她一直强撑着,保持着该有的端庄大方,可是,人后,回到了这小小的房间,她终于是忍不住了,那女子扑向的锦翔怀中以及锦翔温柔地宽慰那女子的场景一遍遍在她的脑海里划过,看样子,他们此前便相识,可是她与锦翔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她从未听说过锦翔有什么交好的女子友人,锦翔也从未向她提及此人,她不禁有种不祥的预感,此人竟能让锦翔破天荒地向自己隐瞒,他们二人的关系怕是不简单,他们相识多久了,如何相识的?锦翔又为何要瞒着自己?
“扣扣”的敲门声打断了宁淑慌乱的思绪,门外传来了锦翔的声音:“淑儿,开门!”
宁淑缓了缓情绪,慢慢地从地上起来,打开了门随即转过身走到桌椅旁坐下,锦翔见她神情异常冷静,急切地走到她身边解释:“她只是救命恩人之女,你千万别多想!”
宁淑给他倒了杯水,目光冷然地看向他,淡淡地说:“你慢慢说。”
“我遇刺落入乌江正是被她父亲所救,在她家药庐养伤期间也多亏她父亲照顾,后来调查刺客之时,她父亲为了救我惨遭杀害,临终前托我照顾她,我本欲将她带到京城安顿,可她不愿,便留在了她的叔父家里。方才听她所言,她家中遭了难,叔父遇害身亡了,希望我能替她找到凶手为她叔父报仇。”
“为何此前你从未提过她?”
“我本以为日后也不会再遇见了,一位过客而已,不提也罢!”
“今日看来,她不仅仅是一位过客了,她来寻你也绝非为叔父报仇一事这么简单,怕是还有其他心思,你需想想日后要如何安顿她。”
“查清她叔父之死,为她叔父报仇之后便替她寻一门好人家嫁了。你千万别多想,我心里的人一直都只有你!”
“你说什么我便信什么。只是,她可能不好安顿!”
锦翔握住她的双手温温地说:“你只管信我便好,至于其他事,我来处理!”
宁淑看着他淡淡一笑,不再说话,她选择相信他,可她的内心深处莫名地有股不安!
云霞殿里,南宫清的心情极好,胃口都比平日要好许多,一旁伺候的侍女递给她一杯茶后好奇地问:“娘娘今日可是有什么喜事?奴婢瞧着您心情甚好,午膳都用得比平日里多。”
“嫁过来这么久,一直在看着太子与太子妃琴瑟和鸣,好生无趣,今日府上来了这么一位不速之客,日后府里可就热闹了,咱们呀,有好戏看了!”
“奴婢打听过了,这柳姑娘的父亲救过太子殿下,所以太子殿下才肯收留她,帮她。娘娘的意思是柳姑娘对太子殿下有别的意思?”
“这救命之恩可不是那么好报的,太子殿下日后可能要麻烦了,就是不知道咱们这位贤良淑德的太子妃要如何了!”她说完喝了口茶转而肃声说:“对了,你吩咐下去,太子和相阳王既然有所察觉,就让我们的人暂时蛰伏,不要轻举妄动,过段日子再说。”
“明白”侍女领命退下了。南宫清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她的脸上闪过一丝得意~
夜里,宁淑做了一个可怕的梦,梦境之初是她初见柳青烟的场景,那日,宁淑刚从药房巡视回府,她刚下马车,一名女子便从不远处走近跪倒在她面前喊着:“民女求见太子殿下!”宁淑低头望去,只见她着一袭素白衣裳,上面锈蝴蝶暗纹,三千青丝撩了些许用一对点翠蝶形水晶簪子简单地挽了一下,其余垂在颈边,她的容貌姣好,柳眉杏眼,朱唇皓齿,两道黛眉淡扫,面上不施粉黛,却仍然掩不住娇美的容颜!她的十指纤纤,肤如凝脂,白里透着红,尽管她正落魄求人,也丝毫盖不住她身上清雅出尘的气质。梦境突变,柳青烟站在锦翔身侧,得意地看着宁淑,柳青烟说锦翔已经同意将二皇孙云翰交给她抚养,说着侍女便要从宁淑身边抢走云翰,宁淑见状呼喊着‘翰儿’欲拦住侍女,场面陷入了混乱,宁淑呼喊着惊醒过来,锦翔正侧卧着撑起头担忧地看着她问:“可还好?”
宁淑缓了缓神答:“无碍,做恶梦而已!”
“不要担心太多,一切有我。”他说完便伸手将宁淑拥入了怀中安抚她,宁淑埋头在他怀里久久才平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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