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已是年关,朝中各部的年终审核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朝政上的事太子和三皇子各自分工处理得很顺利,今年战事四起,皇上又亲征在外,太子与宗亲商议过后决定取消了除夕的宫宴,但是年终的祭奠仪式还是要如期举行,如今大烙四境不安,更是需要如期举行祭奠仪式祈求神明护佑大烙长治久安。按礼,皇上不在应该由太子携太子妃代为主持祭奠仪式的,但是锦翔深知宁淑不会出席的,他也无侧妃陪祭,与礼部研究了往例之后决定改为双皇子引祭,由太子和三皇子一同主持祭奠仪式。
除夕夜,大街小巷炮竹声响起,家家户户门前张灯结彩,男女老少欢聚一堂,虽然边境动荡,但京城的百姓并未受到太多影响,仍然想着办法过一个热热闹闹的年,他们坚信朝廷会守住这一片太平。而与这灯火阑珊的热闹之景象格格不入的却是那无比尊贵的太子府,虽然曹管家简单布置了府内的陈设,但主人皆不在,太子府上下便只剩下一片凄冷。
皇陵山下的茅屋里,宁淑正与太孙云昊一起守着岁,但是气氛却极为冷清,二人相邻而坐,宁淑看着医书,云昊看着诗集,桌上还放着几本话本,以往在太子府守岁,孩子们都会围着宁淑,听她讲话本里的故事,而今日宁淑却是手捧着医书盯着桌上的话本陷入了哀思。
云昊见她神色哀然地盯着桌面上的话本明白她是想起了弟弟妹妹,于是将手上的诗集放桌上一放,挡住了话本并指着其中的一页问:“母亲,这首诗孩儿不是很理解,母亲可否给孩子讲讲?”
宁淑回过神仔细阅读了一下云昊所指诗集陷入了为难,这首诗涉及朝政论述,她怕自己的见解太片面,误导了云昊。正当宁淑为难之际,锦翔从暗处走了出来,他走近看了一眼云昊所指的诗,又审视了一眼满眼关心的云昊和神色哀然的宁淑,心里突然明白了什么,这首诗锦翔曾经给云昊讲解过,他不会不明白,他此举不过是情急之下想转移宁淑注意力的一个借口罢了。
“此诗与此前为父与你讲过的《王霸》意思雷同,你顺着这个方向思考即可。”锦翔边说着边在宁淑对面坐下。
宁淑见他来了便强迫自己专注看医书不理会他。锦翔深知当着云昊的面宁淑不会赶他走,于是便借口检验云昊的课业,陪着他们母子二人一同守岁。父子二人你一句我一句地探讨着诗词文学策论,不一会又探讨起武功心法来,宁淑却静静地在一旁看着自己的医书。
见子时已过,宁淑便开口催促云昊进里屋休息,而后自己也进屋休息了,一整晚她都不曾理会过锦翔,在进门的那一刻她突然停下来道:“我自认才疏学浅,教导如今的昊儿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你可曾有计划?”
“送他来此之时我便已说过有他陪着你便好,其他的都不重要。南境的战局愈发焦灼了,接下来的时日很是关键,我可能不会日日来,昊儿的事全凭你安排—”锦翔尚未说完宁淑便进了内屋,他也就不再说了,默默地守在屋外。
大年初一的早上,宗亲到宁孝殿给皇太后拜年却不见太子一家,大家心里都有些疑惑却不好当着太后的面提及,自从镇国侯葬礼之后众人便再也没有见过宁淑,之前太子对外宣称的守陵七七四七九日早已过了时间,可是宁淑却仍然没有回城,连同太孙云昊也不见了人影,只留锦翔一人独来独往,大家每每问及宁淑,锦翔都会岔开话题或者随意搪塞过去,大家虽然想关心他们却也别无他法。
皇陵山脚之下,宁淑早晨上山给父亲和两个孩子上完香下山之时又碰上了一路逃难的百姓,从他们口中得知,南境和西北境的百姓在战火之下已无安生之所,他们只能向京都迁移,其中有几人是从战场上侥幸活下来的士兵,都受了不同程度的重伤,宁淑为他们治了伤,从他们口中得知,南境和北境的战事大烙损失惨重,死伤的士兵太多,战场上血流成河,白骨如山,西北境虽然守住了,但也付出了血淋淋的代价。
锦翔从茅屋回到城里之后便去了户部尚书府,南境的军资一直告急,国库也要告急了,他需与户部尚书商议出筹备军资的法子。他与户部尚书拟订了几个法子之后便由户部尚书落实安排,他离开了户部尚书府之后便回太子府去查看军报,非常时期,每日他最关心的便是各境传回来的军报了。
因为战事的原因,今年烙城的年味淡了许多,个别朝臣已经提前复位开始处理政务。南境的战事依旧焦灼,玉龙山庄在大烙境内的几个分坛被灭之后南宫耀的攻势也愈发地猛烈了,近日的几次大战大烙的人马损失都不少,司徒仪看着沙盘上的布局图面色很是凝重,她不得不再次休书向京城求援。
与南境的军报一同交到锦翔手上的还有红衣宫传回来的密信,看完密信之后锦翔慌神了好一会,密信上说皇上带带兵前往南境的途中遇到江湖高手伏击,皇上受了重伤,被皇后带回红衣宫总坛疗伤去了,朝政以及军务全数由锦翔决断,大烙的江山彻底交到锦翔手上。皇上和皇后都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能伤皇上的绝非普通高手,而皇上从不在江湖暴露过身份,更是几乎不在江湖上行走,再加上是带兵前往南境支援的途中遇到伏击,他敢断定此次伏击绝对与南商朝脱不了干系,看来他有必要亲自去一趟南境,结合各方势力与南宫耀一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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