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人被生剖眼球,那种疼痛无人能忍受,都恨不得当场撞死!
何况一个年近五十的老人。
因为救治不及时,没两日,墨老夫人就死了。
吴嬷嬷过来将这事禀报的时候,墨岩珏仍然收拾着行李,跟没听到似的。
吴嬷嬷叹了口气,“都是冤孽。少爷,您多保重!”
话罢,吴嬷嬷拖着疲惫的身躯离开了。
墨老夫人的丧葬非常简单。
正巧赶在国葬时期,城中没有谁关心她的葬仪。
当天就被拉走了。最后也不知道埋到了哪里。
墨岩珏站在竹影院门口,细细的思索,担心遗漏了什么。
猛地想起什么,跑到书房一阵翻腾,在书架上取下一个精美的盒子,里面躺着一根凤雏玉簪。
这是他让人特别为茵茵打造的,历时长了点,还没来得及送给她。
本来打算依着她胸前那枚胎记,凤尾花的样式做一枚,可后来一想担心被人察觉秘密。
所以亲自设计了一款凤雏玉簪。
墨岩珏抿抿唇,将玉簪插入自己的发髻!
与那枚木簪并在一起。
看收拾的差不多了,要带的都带上了,不再留恋,也没有告知任何人,墨岩珏利用轻功离开了将军府。
榕庄。
再次回来已经物是人非。
这里发生了很大变化,人也少了很多!
肖里正一家离开后再也没有回来。
剩下的也都是一些守着龙珠过日子的老人。
墨岩珏徒手在墨家祖坟处挖了个很大的坑。
他打算将赫连文茵的尸骨埋进去……
“你真的要这样做吗?”
沧桑沙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墨岩珏转头,是温氏,茵茵的阿奶。
“她是我墨家的媳妇,自然要入祖坟!”
墨岩珏回过身,继续挖坑。
锄头在他手臂上翻飞,袖管挽起一截,愤胀的肌肉诠释着他的坚定。
“你们还没有成婚,这不合规矩!就算入了墨家的祖坟,下了阴曹地府,茵茵也不会被墨家人接受的,到时候岂不伤心?”
温氏的眼神空洞,脸颊上的褶皱深了几许,几日不见,头发已经花白。
墨岩珏顿住锄镐直起身,侧过头朝着祖坟的最高处看了看,平静说道,“没关系,我会护着她,我们一家三口聚在一起,爷爷不会不认这个孙媳妇的!”
话落,墨岩珏似乎刨得更来劲了。
温氏浑浊的眼中,两行带血的眼泪流了下来。
她拨弄了一下手中的佛珠,定定地看着那个一脸认真,眼中带着憧憬的孩子!
之前,她初次见到墨岩珏,并看不出他对茵茵深情到何种程度。
没有提及娶她,也没有任何海誓山盟,可后来,她渐渐发觉,这个孩子心思很深,不善言辞,但他能不惜性命保全茵茵,为了赫连家成为整个大宇的敌人。
现在呢……
温氏懂,他不想独活了。
仿佛一家团聚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温氏深吸口气,闭了闭眼,“如果你真的这么想,那需要用信物将你们三人绑定,不然即便有来世,你们也不好找到彼此。”
她不能泄露天机卦象,就像她明明知道两人是这个结果也不能说。
可现在,即便魂飞魄散,违背天道,她这个做阿奶的,也要帮帮这对苦命的孩子,还有那连眼都未曾睁开的小曾孙……
墨岩珏身形一僵,“信物?”
“对!那棵龙珠,你只需将鲜血滴入树径,祈求心愿。”
“龙珠?”
墨岩珏知道那棵树是神树,榕庄之内的百姓都会去祈福,可没听说过,它需要人血。
“只那样还不够,滴血入径之后,你还需要将你的血滴入信物之上,分别放到你的孩子和茵茵的身边,一同下葬,这样,才能保证你们一家三口能在一起。”
“嗯嗯,”墨岩珏毫不迟疑,他信,他都信!
听起来很有道理。
龙珠是神树,保护榕庄近千年,不管行不行他都要试。
墨岩珏停止了挖坑,从坑里跳了出来。
站到树前,他毫不迟疑,掏出匕首就要割下去……
“等等!”温氏拉住他,
墨岩珏,“阿奶,我一刻都等不了了!”
他想跟家人团聚。
找到方法了,就更等不了了。
“龙珠是会收取祭血之人代价的,或许你会经历很多磨难才能如愿,而其中并不知道会经历什么?也许来生达不到,来生的来生……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难道你就真的这么执着于茵茵一人吗?”
墨岩珏勾唇,这几日他连痛苦都没有感觉了,第一次启唇微笑,“不管几世,只要最后我们在一起,也好过一个人孤苦无依的活着。”
尝尽甜蜜,便没有勇气独自面对孤苦了。
墨岩珏也不例外。
如果这辈子没有遇到茵茵,他不知道情为何滋味,有家有爱的感觉是何滋味,拥有过再失去,哀莫大于心死。
他宁可与她沉沦世世,也受不了心已经死掉的活着。
哗啦啦……
献血入柱,滑入龙珠根茎。
看着自己的血被龙珠吞掉,墨岩珏的眼中重燃光芒。
对了!
信物……信物……
木簪是茵茵给他的。
玉簪是他给茵茵的,儿子小毛的呢?
他并没有准备。
急切间,墨岩珏看向手腕上那条戴了很久的红绳子。
并不值钱,是娘亲亲手所编,挂在颈上。
后来他长大了,脖子上戴不了,就摘了下来,缠在手腕。
也是他的娘亲留给他唯一的物件。
将两枚信物神圣而虔诚的摆在面前,墨岩珏将血流不止的手腕放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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