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德门、老刀牌、金黄牌,多了去了,看你喜欢哪一种?我其实并不吸,那就是装个样子的,这些香烟我也仅仅是听过而已,香烟这种东西还是别碰的好。”
“不是我自己吸,就是想了解一下。”
卫致良不好再问,他俩在饭馆里尽量拖了很长的时间,最后才结账回去。因为刚才李驯说起了香烟,刚好卫致良也有了钱,他就去买了一包“老刀牌”,想来回去以后应该能借此打发一下时间。
李驯先行回去旅店,按照沈宝华的要求,他们尽量做到寸步不离目标,互相接替着,不然万一被一些小事情耽搁了一瞬而错过了什么,那就事倍功半了。
不过李驯知道沈宝华还派了另一组人在附近,他明白就算自己有一点疏忽了,实际上也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他无非是想求个心安理得而已。
卫致良估摸着李驯已经在房间里就位,就叼着烟慢吞吞地往回走去。
第一天就这样无聊地度过了,他们完全没有什么发现。
第二天早上,他俩发现龚少川叫了车夫开来汽车,它穿出检查站左拐往北走了,李驯连忙叫上卫致良,赶紧下楼发动汽车,追了上去。
来之前李驯已经将目标附近的地图研究得熟悉透彻,李驯对那些路名只需要看一遍,或者走过一遍,既都能记得清清楚楚,要不然他怎么跟踪得了别人。
福开森路往北走到底都还是在法租界内,但是龚正川好像要出法租界,他坐的那辆车虽然开得很慢,可一直没有要停的意思。
李驯尽量远远地跟着他的车,如果不是前面遇到了复杂的路口,他都不会贴近前车。
汽车跟踪比跟踪行人容易得多,有时候等目标拐了弯再慢慢追上去都还可以。
盯梢最主要的是避免暴露,哪怕听着目标脱梢,也不能被他发现有人盯着。
龚少川这个老家伙坐着车走了很远,实在把李驯折腾到累得不行,唯一庆幸的是他总算停下来了。
原来龚少川是要到公共租界的四马路上那个叫杏花楼的餐馆去吃早茶,我的妈呀,他吃个早茶要跑到十里地之外,真的服了。
李驯和卫致良都没有吃早茶的习惯,不过他们也进去找了一个不显眼的位置坐下照旧吃了起来,反正不吃白不吃。
他们没有刻意去看着龚少川,因为没有这必要,而且老年人吃饭当然不会比年轻人快。但谁又能想得到他会如此的慢,慢得简直让他俩失去了耐性,恨不得上前去杀了他!
这个家伙的早茶从早上八点一直吃到晌午,都快接近午饭时间了,龚少川才开始起身向门外走去。
李驯他们也马上结账,慢慢地跟了上去。
龚少川坐上车沿着来时的路返回。
这回李驯更不敢把车开得靠他太近。
因为刚才的等待中喝了太多的茶导致他们一路上难受得要死,但也只能忍住。
龚少川在中途一直没有停,回来之后就再也没出去,一整天也没人到访,又是一个无聊的一天。
第三天早上,没想到这个龚少川又坐车出门,还是在那个时间,还是去杏花楼吃早茶。
有了昨天的经验,李驯甚至不必再跟着他,他已经判断出来这家伙的行程。这次他们等到龚少川进去吃了很久,才下车也进去吃早茶。
其实他们喝的早茶,就是一些点心之类的东西,然后还有一壶必点的茶,比如碧螺春、铁观音……这是广东的特色,可能龚少川这个人无论走到哪里,无论在做什么,都仍然忘不了家乡的那种味道吧。
不过他可把李驯等人害苦了。
有了昨天的教训,李驯今天买来了好几份报纸,用来打发时间。偶尔他与卫致良也会交谈一些无关紧要的时事,装作一副煞有介事的样子。
料想到他肯定吃完早茶又会打道回府,他俩比他提早了不少时间从杏花楼出来,就在前面的路口等着。
老年人的生活可能就是这样子了,两次跟踪下来,李驯决定早上的那个时间段里不再驾车去跟踪他,免得不仅要累死自己还有很大可能会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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