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行人寥寥无几,大多店铺也已休业,只有诸如民宿等特殊町屋还亮着些烛光。
久保谦太掀开酒屋的布帘,发现布帘内还有道紧锁的木门,于是伸手敲了一敲。
咚咚~
敲门的声响并不大,但在夜晚的静谧下依然尤为刺耳。
厢房中躺着的屋拓哉听见敲门声后,瞬间惊醒了过来,然而心中还有些迟疑,怀疑是自己的错觉。
咚咚~
敲门声再次响起!
“有人吗?”
这次敲门声后还接了句话!
屋拓哉听此心中再无疑虑,瞬息见全身紧绷起来,同时大腿上又传来了些痛楚,使得大脑愈发清醒。他双眼直瞪着屋顶的房梁,将手缓缓伸向榻榻米下,握住藏在那里的一柄长刀。
是袭击者吗?镝木家还是久保家的?新九郎这个混蛋!偏偏选择这个时候离开!屋拓哉一边凝神倾听,嘴中却有些发苦,不断在心中咒骂新九郎。
酒屋外面,久保谦太还是站在原地,静静看着面前的木门。
下午他摆脱白穗后,便想到了一个町人与新九郎走得极近,但他不知那町人姓名。于是谦太就先回到久保家,从自己父亲口中套取到了信息后,便连夜赶到城下町找屋拓哉,希冀着能从对方这里问出些线索。
“睡得这么死,死人吗!”久保谦太始终没听到屋内有动静,呐呐骂了句,但也不敢强行破门而入,这可是城下町而非大藏村,还远远轮不到他撒野。
谦太又等待片刻,最后失去耐性只能离开,一抬头才瞧见天色已极晚,他暗道了声倒霉,这时自己回家怕是连山路都看不清。
他边在町街上走着,边脱下件衣服将刀刃裹住,准备等会找间民宿住下,待到明日再询问屋拓哉。
而厢房内的屋拓哉始终抓着刀柄,完全不知谦太早已离去,他一直伴着紧张的情绪睁大眼睛,最后彻夜未眠。
……
次日上午。
城下町,酒屋。
离开民宿的谦太又来到酒屋门口,手中握着那柄被裹住的打刀,直接掀帘走了进去。
屋内小厮打扮的少年见到谦太,连忙上前鞠了一躬,接着便想接过谦太手中包裹,却被对方闪躲了过去。
“请问酒屋主人在吗?”谦太朝少年摇了摇头,将打刀放到身后,才出声询问道。
他边说着又边打量着周围,此时正值清晨,并非酌酒的最佳时段,因此前堂并不喧闹,总计也不过十来位酒客。
“屋主身体不便,正在修养,”少年立在一边,恭敬地答道,“客人要饮酒的话,可以先寻一处坐下等待片刻。”
“不饮酒,我找他有急事相告。”谦太故意流露出一些焦急神色,但也的确无意饮酒,如今新九郎和阿光完全不见踪影,眼看情况也越加扑朔迷离,他怎么可能有喝酒的兴致呢。
“可否冒昧询问一下,您找屋主有何急事呢?”少年恍若没看出谦太的着急,仍旧陪着笑脸,继续问道。
“之前曾乞贷于酒屋,恰逢今日时期截止,所以这次带足钱款,想亲手交予屋拓哉他。”谦太说着晃晃手里被裹住的打刀,对着少年解释道,最后甚至直接点出屋拓哉的姓名。
至于谎称来偿还欠款,是他昨日便想好的借口。谦太早便知晓酒屋一旦涉及到了高利贷,屋主一般都会亲自出面。
可谦太对面的的少年,只是沉思了一会,就依旧笑着道:
“非常抱歉,屋主真的身体不适,无法亲自接待您,不如由我代为传达如何?”
事实上,无论久保谦太说什么,少年都不会让他如愿,因为昨日新九郎离去之前,便特意交代过他,只要是拜访屋拓哉的请求就全部拒绝。所以即便此刻谦太搬出了乞贷,少年也仅是迟疑片刻,便回绝了对方。
然而,少年没有想到的是,自己演技终究过于拙劣,久保谦太见自己两次三番地被阻挠,又联想到阿光的失踪,顿时猜到了些什么,整张脸当场就阴沉了下来。
“哦,看来你是不想我见到屋拓哉了,”他说着便一把拨开了少年,快步往里闯去,“可我今日非见不可!”
小厮少年被推到一边,神色开始惊慌起来,连忙又去拦着谦太,但奈何力气根本比不上对方,只能一再地被推开。
但他本就伶俐,否则也不会被新九郎招募,情急之下便想出一计,大喊道:
“打劫!有人打劫酒屋!”
前堂的嗜众人大多也是常客,否则也不会大清早便来饮酒,方才他们就已注意到一些动静,这时听到少年呼喊,顿时纷纷站起将谦太围在中间。
谦太再次受阻,回头狠狠瞪了眼少年,更加不疑心中猜测,他扯开手里裹刀的布条,将刀环指一圈震慑着吼道:
“不想死的,就滚开!”
众人被谦太的戾气吓住,被迫让出了一条道,谦太见此便直接疾步脱身,直奔后院厢房而去。
前堂的小厮少年看着谦太的背影,哭丧着脸,想追又不敢追上去。
“孩子,愣着干什么,去找巡街武士!”一名客人出言提醒。
少年一听,顿时连连感谢,接着立刻冲出了酒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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