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中的敬次郎,已经有些分辨不清时间了,根据从此前几名袴服子弟口中套取得来的消息,自己所在的这个牢房,似乎位于地底极深处。
具体的深度,如果换算成后世的度量单位的话,应该已经在地下十五米左右。
敬次郎前世在内川家对地牢也算熟悉,但这个深度的地牢,明显是最近两年才被挖掘出来。
也因此,用暗无天日来形容这里简直再贴切不过。无法观察到日月星辰的变化,当然也就没不清白天黑夜。
躺在床铺上的敬次郎,朝外面看了一眼,上次那个有些奇怪的袴服子弟,似乎时隔两日又来值守了。
而在这两日中,敬次郎也愈加肯定对方的身份有所古怪,因为这两日遇见的八个袴服子弟中,只有对方敢肆无忌惮地与自己搭话。
其它的袴服子弟,即便他再怎么样费口舌,再怎么引诱,也根本不会回答自己哪怕一句。
是外面家族派来的奸细?也不像,如果真的是奸细的话,未免也做得太过明目张胆,就不怕暴露身份被内川家折磨到死吗?……敬次郎无声思考着,忽然心中一震,想到了一个可能。
对方也可能是受内川桂马的授意,在这地牢之中,扮作一个同情自己的人,这样子,在敬次郎始终无法与任何人交流的时候,产生孤独感的时候,那名奇怪的袴服子弟就能更好地获取自己的信任,然后再悄悄从自己口中套话。
这个猜测也并非不可能,有上次南部梨想用幻术来催眠自己失败的事情在前,所以派一名伪装成子弟的忍者来套话,也不失为一个很好的策略。
这样的猜测已经出现,敬次郎就愈发觉得非常有可能,但即便如此,他也不准备不理睬那个奇怪的袴服子弟。
这样也好,你套我话,我也套你话,就看谁的本事更强了……敬次郎腹诽一声,然后开始思考之后如何获取更多的信息。
其实对于敬次郎而言,除了不能见到阳光放风之外,小日子也算过的极其滋润。
首先,牢房之中,有人工开凿出来的厕所,管道直通更深的地底,使得敬次郎不必睡在自己的排泄物之中。
其次,六个方向——上下左右前后的墙壁,也不像普通地牢那般用的拓土墙,而是用了密封性更好的石板封住,这一来不但避免了土层中各种蚁虫的袭扰,也避免了水汽的侵蚀。
最后也是最关键,让敬次郎更加吃惊的是,自己一日竟然还能食三餐,餐餐都有鱼肉。要知道,此时的日本上下,其实大多都是一日只食两餐,而且即便是稍微低级一些的武士,其实也根本就吃不起肉类,这样一进行对比,差距一下就非常地明显。
敬次郎看着周围,心中稍稍叹气一声……与其说内川家是在囚禁自己,倒不如说是将自己当成猪来养。
将自己比作猪,这也并非他自己的无理调侃,毕竟通过那纸张上的英国人自我陈述经历,他其实大概能猜测出内川桂马的安排,如今享受的这一些,恐怕不久之后就会付出代价的吧。
应该就是放血、灌春药当种马……
“呵呵。”
敬次郎在心中冷笑一声,虽然现在自己逃不出去,但想要自己任由内川家宰割,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他看了一眼墙壁上的坚固石板,眸子慢慢变得深邃起来,如果到时候真的逃不出去,他就会毫无犹豫地选择一头撞死在墙壁上!
虽然他很同情英国人的遭遇,也很想与对方见一面,但如果代价是将英国人的不幸全部遭遇一遍的话,就绝对不行!
自己十世以来,还没有受过这样的奇耻大辱!
就在敬次郎坐在床上,想着此后的事情时。
地牢外。
“家主他们来了!”那名拘谨的持枪子弟,忽然低声冲同伴喊了一句。
持刀子弟回过头,两眼就对上了迎面而来的众人,因此他连忙昂首挺胸,然后重重鞠躬:
“家主!中条哲大人!秋守明大人!”
“家主!两位大人!”旁边的持枪子弟有样学样地鞠躬。
内川桂马此时夹在两名女忍护卫之间,身后是一脸阴郁的秋守明,以及旁边带着一名男性忍者的中条哲。
共计六人,直接走过两名袴服子弟身边。
持刀子弟见此连忙转身,走到牢房的栅栏门外,恭敬地站立在一旁。
“怎么样?今日敬次郎祂的情况如何?”中条哲看向持刀子弟,手指着敬次郎语气平淡地问道。
“今日敬次郎的情况很稳定,并未出现什么异常的情况,一日三餐也都全部吃完。”持刀子弟连忙低头回答道。
中条哲微微颔首,脸上依旧没有什么变化。
其实这些情况他都清楚,之所以还要问出来的目的,只不过是为了让内川桂马知晓情况。
而至于不同平常的一日三餐,则是因为内川桂马担心敬次郎的身体会像哑巴青年一样垮掉,所以才特意设置的,给其补补身体。
“家主,这就是您此前说的……第二个神明吗?”秋守明用手抓着栅栏,眼睛钉在敬次郎身上,似乎想用自己的眼睛来分辨出,敬次郎究竟有什么异于常人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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