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朔道:“是相国大人亲口说的吗?”
霍凯道:“不是,相国大人那时候已经昏迷,哪里能开口说话?”
阳朔道:“那也就是说霍副统领认为他们是相国大人的朋友,凭得就是他们的一面之辞吗?”
霍凯看向白风斜和黄筱竹,道:“这个…………”
俞获之打圆场道:“阳兄多虑了,既然现在已确认相国大人没有性命之忧,只需等相国大人醒来,就什么都知道了。”
阳朔道:“俞兄,我可没别的意思,只是你我都知道,这军中是金戈杀伐之地,容不得阴柔之气的。”
在场的人都知道阳朔这话是在针对黄筱竹,但他们一时也想不出什么话来维护黄筱竹,因为阳朔说的没错,军营中向来是容不得女子藏身的。
黄筱竹这时看着季长醉道:“既然这军营中容不得一个女子,那我走就是了。到时候他醒了过来,你们别忘了把今天你们所说的话都原原本本地再说一遍给他听,好让他知道什么叫军纪严明,什么叫大公无私!”
阳朔听黄筱竹一口一个“他”,看似对季长醉并不尊重,心中不免有些没底,心道:“万一这女子是相国大人的相好,我得罪了她,岂不就是得罪了相国大人?”
………………
阳朔这么一想,随即对黄筱竹道:“姑娘言重了,你既然是相国大人的朋友,在军营里待多久都是可以的。”
霍凯道:“那既然阳总兵都这么说了,咱们就先各自散了吧。待相国大人醒来,再作商议。”
俞获之和马肃远都道:“如此甚好。”说完就退出了营帐,回去管束士卒了。阳朔和霍凯、黄筱竹、裴世勋寒暄了几句才走。
接下来的三日里,季长醉的一切起居都是由黄筱竹一手照料。她照料的极是用心,季长醉三日里虽然一直昏迷不醒,身上也还干净的很,也无一处不适。黄筱竹日夜都要守在他身旁,有时实在累了,就靠在卧榻前小睡一会儿。
霍凯和裴世勋见黄筱竹这样太过劳累,本想找个人来替她,却听她说:“那可不行,换了别人,我一万个不放心的。”于是两人只好作罢。
到了第四天早晨,黄筱竹睁开朦胧的睡眼,见季长醉正在看着自己,欢喜道:“你终于醒了!”
季长醉打趣道:“本来早就要醒的,都是把我照护的太好了,让我舍不得醒过来了。”
黄筱竹起身道:“呸,你怎么好意思说这样的话?你的那些属下们这几天可等得急了,我去他们把都叫过来,好让他们安心。”
她掀开帐帘,正要出去,季长醉道:“别急,先让霍凯和裴世勋过来,其他的人暂时都不要管。”
黄筱道:“好。”她虽然不知道季长醉这样做有什么用意,但还是按他说的做了。
霍凯和裴世勋来到营帐,见季长醉坐在一把虎皮椅上,看起来精神不错,均是大喜过望,道:“参见相国大人!”
季长醉道:“不用多礼,你们都走过来些,我有要紧的事和你们商量。”
“是。”霍凯和裴世勋走到季长醉跟前,等着听他发号施令。
季长醉道:“你们看我这个样子,还可以带兵打仗吗?”
霍凯道:“大人只需用些时日恢复身子,纵横沙场,横刀立马,绝无问题。”
季长醉道:“可如果我说我已经身中剧毒,时日无多了呢?”
霍凯和裴世勋闻言大惊,季长醉看起来还是好好的,怎么会时日无多?
季长醉又道:“你们不要惊讶,我中的毒也不是不可解,只是解药或许只有施毒的人才有,所以一定要找到那个施毒的人。”
霍凯道:“施毒的人是谁?我马上带人去找!”
季长醉道:“你们找不到他的,只有我自己去找,运气好的话,兴许才能碰到他。”
裴世勋道:“所以大人叫我们来,是让我们在大人离开之后,伪造大人还在军营的样子么?”
季长醉道:“不错,军中不可一日无帅,去岚州前线的行程也再不能耽搁了,所以我们要兵分两路,我去找解药,你们带着军队火速赶往前线。”
裴世勋道:“可是大人大伤初愈,我们怎么放心让大人一个人离开军营?还有如果大军到了前线,大人还没赶到,却又如何是好?”
霍凯道:“裴大人说的有理。”
季长醉道:“这两点你们尽管放心,我会让白风斜与我同行,如果我没有猜错,就是他送我回营帐的吧?”
霍凯道:“不错,但是此人看似放浪不羁,我害怕他不能好好照顾大人。”
季长醉道:“这一点暂且不论,我只问你,他的武功怎么样?”
霍凯道:“我虽然没见他出过手,但看他的身形神采,武功一定不弱。”
季长醉道:“这就是了,以他的武功,要护我周全是绝无问题的。至于世勋说的我不能及时赶到的问题,我确实没有把握。但是现在我们已经没有别的路可选了,如果到时候我真的无法赶到,或是我没有找到解药,抱憾身死。你们就取我而代之,开始平反,总之无论如何,平反一定要成功。皇上把五十万人交到了我的手里,我绝不能丢了皇上的脸面,你们可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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