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凯和裴世勋都道:“属下明白了。”
季长醉道:“既然是这样,待会你们让阳朔他们都来营帐里,我以大伤初愈,不能受风为由,改骑马为乘轿,你们只要在我回来之前不露出破绽,就一切都好说了。”
霍凯和裴世勋随即把阳朔三人都叫了过来。
他们三个见了季长醉,先是都喜不自胜,高呼老天保佑,后来阳朔继续跟季长醉说些如“相国大人一定要为皇上好好保重身体”之类的话,马肃远和俞获之则向季长醉询问接下来的相关事宜。
季长醉就把大军的行程做了详细的规划,详细到把一天最少要行多少里路都做了明确的规定。然后季长醉就以自己为了养伤,需要静养,不能见风为理由,让他们没有十分要紧的事,都不要来找他,平时有事和霍凯、裴世勋商议就是了。
阳朔三人虽然觉得这样有些不甚妥当,但军令如山,也都一一答应下来,又与季长醉客套了几句,才各回营地,让兵士们拔营,准备启程。
季长醉等到大军开拔的时候才和霍凯、裴世勋使了个眼色,让黄筱竹坐到了那顶为他准备的轿子里,以混人耳目。
他临走前,黄筱竹拉住他,认真地道:“我知道我跟你去找解药,非但帮不上你半点忙,多半还会给你添乱,所以我连一句要和你一同去的话都没有说。但是这不是说我不愿和你一同去,你明白吗?”她其实还很想说:“我心里想着,无论你去哪里,我都要跟你一同去才好。”但终究没有说出口。
季长醉道:“我明白,你在这等着我就好了,我说过,我季长醉不会就这么死了的。”他心里很清楚,黄筱竹最后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而那样的话黄筱竹也是一直都不会说的,因为她怕这些话一说出来,他就会误以为她做作。
这时白风斜道:“行了,你们两个别扭扭捏捏地了,再不走,连铁笼子的影子都找不着了。”
黄筱竹这才松开手,背过身去,不让季长醉看到已经在她眼中汹涌的泪水。
………………
季长醉和白风斜出了营帐之后,一直往西,奔到与大军足足隔了三十里的地方才停了下来,稍事休息。
白风斜道:“你怎么这么确定他们是往西边走了。”
季长醉道:“我不确定,只是碰碰运气罢了。因为无论怎样,我只能往西走,大军到达岚州之前,我若不能提前赶到,就是找到他们,拿到解药,也还是要死的。”
白风斜道:“得,我算是着了你的道了,这下要是他们不是往西,而是往南往北往东走的,不光你丢了性命,我这十几天的力气也都白费了。”
季长醉道:“你的力气不会白费的,你现在就可以问那些你想要问的问题,我都可以告诉你。而且我的运气一直都不错的。”
白风斜道:“哦?”
季长醉指着面前的一块雪地,道:“你瞧瞧这片雪地。”
“除了雪,什么也没有啊。他们都走了三四天了,什么脚印痕迹都该没了。你莫不是昏睡了几天,都睡糊涂了?”
白风斜看向那片雪地,只见白茫茫的全是积雪,什么痕迹也没有。
季长醉笑道:“你再仔细瞧瞧,最好把鼻子也用上。”
白风斜蹲到雪地旁,深吸了口气,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尸臭,忙道:“这雪地埋着一个死人!”
季长醉道:“不错,而且我猜他还是死于‘七毒手’,死了也决计没超过两天。”
白风斜一脚震开了雪地上的积雪,那积雪下果然埋有一具尸体,只见那尸体是一具男尸,肚腹臃肿膨胀,周身皮肤都是七彩的颜色,但胸口处有些暗褐色,此时没有了积雪的掩盖,尸臭变得浓烈了起来。
白风斜盯着那具尸体,道:“你找尸体的本事我倒是佩服,可他身体都成七彩的了,你怎么知道他死了没有两天。”
季长醉道:“你如果和尸体打过足够多的交道,就不会这样问我了。你看他胸口处的血管已经腐败成了暗褐色,肚子已经膨胀变大,耳边也已经生蛆,而且尸体并不僵硬,腐败也不很严重,这些都说明他只死了两天不到,一天有余。”
白风斜再仔细地看了一遍尸体,发觉季长醉说的一点也不差,道:“你说的竟然都对,那他们拖着一个大铁笼子,绝对还没有走远,我们现在加快速度追赶他们,一定可以赶上。”
季长醉在雪地上盘腿打坐,道:“话虽然是这么说,可我一定得调息半个时辰才能继续赶路了。”
白风斜道:“我听别人说你的武功在全天下都是排得上号的,怎么才赶了这么点路就不行了?”
季长醉没有理会他,只是默默运功调息,心道:“你就是让天下武功第一的人受了你的‘封筋锁脉’和‘七毒手’,也不能再赶路了的。还好我那一成功力还在,不然可就寸步难行了。”
白风斜见季长醉不搭理他,也没有别的法子,只好等这半个时辰,他中间无聊,还挖了个坑,把尸体又给埋进了进去,道:“这位老哥,我不知道你是谁,也不知道你是什么年纪,但死者为大,我就给你占占便宜,就叫你一声老哥吧。你瞧在我帮了老哥你这么大的忙,让你能够入土为安的份上,到了阎王爷面前,可得多多替我美言几句,让他晚点来收我,最好等我到了一百八十岁,活到不想活了的时候,再来把我收走…………对了说了这么多,忘了报上我的名字了。老哥你可得记清楚了,我叫做白风斜,白豆腐的白,刮大风的风,身正不怕影子斜的斜,可千万不能搞错了,不然到时候阎王爷搞错了人,那我可就吃了大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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