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沾对吕惭英道:“贫僧今日的所作所为,均是咱们一块商议的结果,吕少门主为什么突然变卦?”
吕惭英冷笑道:“那也叫商议么?我一直都不同意你们的做法,你们却一意孤行,我有什么法子?”
苦沾道:“可贫僧不知吕少门主想过没有,你这么做,可是把五堂七派和释迦门都得罪完了。”
吕惭英高声道:“我心里明白的很,得罪五堂七派、释迦门,与有违我和季长醉的兄弟情义比起来,实在不算什么,我根本就不曾放在心上。我这样答复,不知大师可否满意?”
苦沾被吕惭英的话气得脸上青紫交加,心中骂道:“这吕惭英就是个疯子!季长醉在江湖中已是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他还把季长醉当宝贝一样稀罕,真是愚蠢至极,吕渡衣怎么能放心让他这么个人来代表吕门?要不是……唉……罢了,日后再与他算账!”
苦沾道:“吕少门主既然这么说了,释迦门也不愿和吕门交恶,贫僧这就下山去了。”
这时人群里的一个青柏堂弟子站了出来,对徐伯启道:“我堂华堂主早有命令,说季大侠对他有救命之恩,让我们不得对徐老前辈无礼,现在既然苦沾大师已然要下山了,我等也就此告辞了。”
那青柏堂的弟子说完,神机派和惊风堂的弟子也道:“我等也早得到了命令,不能与徐老前辈为难,晚辈们就此下山去了。”
季长醉心道:“华松桥、赛七黑和谢神机也都还算说话作数,那日在舞袖楼,我也还没有白救他们。”
徐伯启想不到季长醉还与这二堂一派的人有交情,心中欢喜的很,和那些弟子们一一谢过。
苦沾待徐伯启谢完,说了句:“告辞。”就带着十七僧人下山了,其余众人见释迦门已然罢手,也就跟在他们身后,一齐下山了。
徐伯启道:“山路难行,诸位一路好走,老夫恕不远送了。”说着,连续咳嗽了几声。
待众人走出大门,季长醉再也忍不住,扯去身上的斗篷,跪在徐伯启面前,叩首道:“劣徒季长醉,拜见师父!”
徐伯启连忙看向季长醉,他四年不曾见到这个徒儿,一时竟然激动得连话都说不出话来了,看了他一会儿,才柔声道:“真的是长醉吗?”
………………
季长醉这才抬头看向四年不见的授业恩师,只见他须发比剑庐外的积雪还要白,眼眶深陷,双目含泪,身上套着松松垮垮的白衣,显得形容枯槁,好似风中残叶,自觉痛苦不已,暗骂自己无用。
季长醉道:“师父,是我,四年不曾拜访您,徒儿不肖。”
徐伯启仔细看了看季长醉,道:“起来吧,回来就好。”
一旁的吕惭英见到季长醉,大喜道:“想不到咱们今日会在这里再见!”
季长醉道:“好兄弟,我季某何德何能,让你待我这么好。”
吕惭英道:“兄弟之间,我这么做都是应该。那日承天城一别,我已认定你是我一辈子的兄弟了。我这人很奇怪,认定的事,除非死了,是不会改变主意的。”
徐伯启道:“我与这徒儿许久未见了,要和他私下里说些话,请各位见谅。”
吕惭英道:“是我不懂礼数,徐老前辈与季兄已有四年不见了,我可不能打搅你们了。”说着就和封不贵走开了,霍凯也识趣地跟在他们后边。
徐伯启便和季长醉走进剑庐,忽的惨然道:“是谁废了你的武功?”
以徐伯启深厚似海的功力,只需听一听季长醉的步子,感受一下他的气息,就已经知道了他的虚实。
季长醉知道对徐伯启无需隐瞒,道:“徒儿不肖,师父所教授的一身武功,都被霍四海废去了。”
徐伯启道:“霍四海武功平平,几乎不是你一合之敌,怎么能废了你的武功?”
季长醉道:“徒儿当时为救一个结拜的朋友,自愿给他废去了一身功力。”
徐伯启叹了口气,道:“是了,除非这样,谁能废了你的武功?你对朋友总是掏心窝子的好,我早知道你会在这上面栽跟头的,这是你命里的劫数。也罢,你靠过来些吧。”
季长醉即刻走到了徐伯启面前。
徐伯启瞧了季长醉一会儿,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指出如风,依次点了季长醉的百会穴、神庭穴、风池穴、鸠尾穴、巨阙穴、太渊穴、身柱穴、天宗穴、风门穴、少冲穴、阴谷穴、十一处穴位,手法之快,让季长醉只感觉眼前有如晃过了十一道闪电。
徐伯启点完穴,收气凝神,道:“感觉怎么样?”
季长醉用心体会,但觉四体百骸里原本错乱无端的筋脉都已被矫正归位,原本空荡无物的丹田里,多了一股极其温和精纯的内力,右手微微用力,顿觉力量上涌,大喜道:“徒儿的十成功力,已恢复了一成了!”
徐伯启无奈地叹了口气,道:“想不到霍四海废人武功的本事倒是了得,我耗尽半数修为,也只能复你一成功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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