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远,这事你怎么看?”
皇上揉了揉眉心,无奈的轻笑几声,看向了站在远处的三皇子江慕远。
三皇子还未见过父皇如此凶残的表情,他发现自己的手都在颤抖,心脏快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
他一时间有些踌躇,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另有其人?你说这偌大的皇位,竟然被这么多人眼红?
朕是不是真该退位让贤了?”
皇上自顾自地走到窗前,明月高悬,透过枝叶看向阴沉的天空,他一声长叹,似有说不尽的无奈。
江慕远屏住呼吸,父皇似乎并没有自己要走的意思,于是他试探性的问道:“父皇,儿臣有事先行告退,望父皇批准。”
皇上悠悠的转过头,看似漫不经心的问道:“你生性善良,自由洒脱。
向来不喜关心朝政,今日为何这么早知道遇刺之事?”
一听这话,江慕远的手突然收紧,空气中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他的呼吸,令人忍不住的窒息。
他呆呆的站着,脑海里一片混乱,心跳咚咚作响,不敢直视父皇的眼睛,更是想不到理由。
一时间不知如何作答。
就在他踌躇不展之际,周贵妃突然出现在他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后,莲步轻移,款款走到皇上身旁。
娇弱的好似快要跌倒般:“皇上,都怪臣妾,偶感风寒,头痛欲裂,浑身上下都跟散了架似的。
远儿来宫里同我道别,看见我那般虚弱,心疼不已。
衣不解带的在我病床前伺候了两天两夜。
你也知道,远儿这孩子自小就孝顺。
都怪臣妾,臣妾任凭皇上处置,但千万别冤枉咱家远儿啊!”
说完,她又小心翼翼地掩面咳嗽几声,皇上看着她一副柔弱无依的样子,于心不忍。
连忙示意梁正德拿过狐裘,披在她身上。
随后吩咐梁正德,目光确实看向周贵妃:“叫太医来给贵妃看看吧。”
周贵妃躬身行礼,柔声细语:“臣妾谢过皇上,这身子骨都被皇上宠坏了。”
皇上一改严肃的神色,眸底尽是宠溺:“你对朕的好,朕自然也记到心里。”
哼,说到底还不是为了自己!我就知道你的心里眼里只有你自己!
周贵妃立马心领神会,柔声道:“那北游神医有消息了,为皇上尽心尽力是臣妾的本分。
那远儿..........”
皇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又抬眼看了看三皇子,沉声嘱咐道:“今日之事,朕冤枉你了,你且速速前往谷关,朕会照顾好你母妃。”
三皇子江慕远感激地看向母妃后,又迅速起身告别,刚走出门。
就听见父皇的声音再次传来:“务必将你大哥找回来。”
三皇子立马附和,快步离去,嘴角露出一丝狞笑,转瞬即逝。
诏狱这边,六王爷江鹤勉被侍卫一把丢进去,他厌恶的打量四周,阴暗潮湿,空气中尽是腐朽发霉的味道,令人作呕。
许是年份太久的原因,墙皮似乎顺着缝隙脱落,耳边传来老鼠吱吱作响的声音,听着都让人心生厌恶。
他愤怒的站起来,双手抓着铁栏杆,不停地咒骂道:“李天明,我也算对你有知遇之恩,你竟然真把我关在这里。
我看你真是活得不耐烦了,等我出去,我要让你不得好死。”
禁军指挥司首领李天明闻言,轻嗤一声,充满凌厉的双眸直视他,冷冰冰道:“六王爷怕不是忘了,是您亲口说我像一条狗,只配摇尾乞怜。
当年我为了给你卖命,身负重伤,你害怕消息泄露,命人将我扔在乱葬岗时。
就应该知道我对你毫无用处了。”
六王爷江鹤勉慕然一冷,随即正色道:“我承认那件事是我的错,但看在我救你的份上.........”
禁军指挥司首领李天明愤怒道:“够了,欠六王爷的恩情,我早已还清了,从此以后我们形同陌路,您放心,之前的事情一笔勾销,我不会去大皇子那揭发你之前的所作所为。”
江鹤勉苦笑一声:“那就好,不过之前我在皇宫怎么没看到过你?”
“哦,上一个首领重病身亡,梁掌印看我机灵,就将我提拔上来,不过这件事好像和六王爷没关系吧。
六王爷好生休息,属下有些事,先行告退。”
说完,李天明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任凭六王爷如何喊冤,也装作听不到。
想当初,李天明被扔在乱葬岗,昏迷不醒,蚊虫嗡嗡作响,到处乱飞,本该这样死得凄惨。
无意中,他却听到远处传来马蹄声,用尽全身力气拼命举着胳膊,索幸那人发现了自己。
原来是大皇子不顾他全身恶臭,将他从乱葬岗背了出去,带着他离开那里,离开那边荒芜的坟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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