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我抱着她站在窗前,由南偏西的太阳这会儿仅露了一点边,却依然有些刺眼。
久久之后,安昕的呼吸终于恢复了原有的平静。
“不许哭了啊。”我抛开心里头的杂乱,咧嘴笑了起来。
“嗯。”
安昕的声音很低,之前的哭泣让她此刻的回答带了重重的鼻音,听得我又是一阵心疼及内疚,抚了抚她柔顺的长发,我的心底里也是越来越复杂起来,不免又是一声叹。
“不论何时何地,我都会尽全力保护你,可如果有一天,你发现在今天你所问的这件事上我骗了你,你还会原谅我么?”
想着,我环在她双臂上的胳膊不由得又紧了紧。
......
日落日出,月起月伏。
黑医的消息再一次传到我们耳中,已经是阳历三月二十八号晚上了。
晚上八点钟,秦良俊受骆泽的嘱托带着与黑医有关的最新消息,独自来了清泽医院六楼,与我们几个“病人”见面。
因为秦良俊还不是我们圈内人士,所以在清游的概念里,他连上八楼的资格都没有,更不用提清游本人在八楼的办公室了。至于为啥要来六楼,是骆泽根据我们各方提出的意见进行统计之后,得出来的结果——黑医这事儿牵扯到刑事案件,理应对外保密,整个清泽医院除了八楼之外,也就六楼人少了。
“怎么样?”骆泽接到信儿之后亲自去把秦良俊从电梯口接过来带到608,秦良俊的前脚刚进门,骆泽便迫不及待的问着,“定好行动时间了么?”
我,强子,老妖及清游见骆泽直奔主题,也齐齐地竖起耳朵凑了过去。
“呃...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明天晚上行动。”秦良俊此刻一脸懵逼模样地上下打量着骆泽,神色里满是不可思议,“骆队,你这...就好了?”
骆泽的心思似乎全在秦良俊的前半句话上,面带思索的他随手把身后的病房门关上,拉着秦良俊往里走的时候,他才慢半拍的想起秦良俊后半句话里的问题,随意地点点头。
“电话里不是跟你说过了好了么。”
“......我以为好了是指你能下床了。”
“哦,那倒是我错了,我应该说痊愈。”
“......”
骆泽说着抬眼瞅了瞅他,思索之色甚浓的脸上还真有着那么一点儿不知真假的歉意。不过这样的神色在他脸上也只是维持了两秒钟不到,骆泽的主题便又回到了逮捕黑医这事儿上。
“详细情况跟我说说,还有计划,我看看能不能补充点儿啥?”
“好。”
秦良俊应了一声,在扫了我们几个吃瓜群众一眼后,他开始详细地说起了这事儿的具体情况。
这名和林金龙有过非/法勾当的黑医,名叫沈发才,吉宁省丹西市人,今年三十五岁,未婚,十八岁的时候曾就读于x北科技大学医学院,临床医学专业。
医学院,这是一个用脚指头去想都知道不好考的地方,好一些的学校分数线甚至要超 过重点,想曾经,我高考的时候就曾拿某医学院前一年的分数线,来激励过自己。
但最后还是没能考上。
不可否认的是,这是个贼有前途及钱途的专业。然而沈发才却是在大三时因个人原因退了学,至于原因据档案上记载,是在校时与人发生冲突,具体情况不明。
大三,也就是沈发才二十岁不到二十一岁的时候,到现在来说,已经有十四五年。
退学似乎并没有影响沈发才的从医历史,相反的,因为有了大学里的两三年学习为底,虽然没有专业证书,可他从刚刚退学始开始,便走上了黑医这条路,一直没回头。九十年代,国家法律及各项规定都还不完善,正是钻了这个空当,沈发才背井离乡地跑到外地,仗着自己学到过的知识,在郑州某个偏僻角落,开了一间民间诊所,过起了普通人的生活。
然而没有行医资格证,他的生活注定普通不了。
从二十一世纪之后,作为一省省会的郑州,便彻彻底底地进行了一次全市性的摸底探查,具体探查的细节秦良俊并没有提及,但可以确定的是,沈发才的小诊所,被查到了。不仅如此,查到沈发才的当天,诊所被当即查封,沈发才人也被抓进局子里拘留。
无证经营,非法经营,让沈发才开了将近十年的小诊所成了当时的一个热门话题。
有人觉得他看得好,因为周围住着的人感冒发烧之类的小病去他那里拿些处方药吃上两天,基本就能好,比去医院要近,诊费什么的,也比医院便宜很多。
可有人也觉得他看得不好,因为有流言说,沈发才看死过人,还不止一个。
流言总是传得很快,快到让你想象不到,也会渐渐脱离原意,可怕到想象不到。
一天,两天,就这样,第十六天沈发才交清了罚款从局子里出来,漫天飞着的负面流言没有用多久,便彻底将他的良心击碎,沈发才的黑医之路,这才真正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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