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英池的话一说出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皇上身上。
可他一个傀儡,哪里有做主的份儿!?
一面是扶持自己登基、虽然心里七个不服八个不愤但不敢不听的钟离烁,一面是自小服侍在身边、是自己唯一摆脱钟离烁束缚的筹码廖英池。
皇上的眼神在两人之间摇摆,最后停留在了叶凌夕的身上。
同时,其他两个人也望向她。
叶凌夕:看我干嘛?
偷瞄了一眼钟离烁,后者显然已经屏住呼吸,虽然明面上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但是钻进衣摆的动作泄露了他对叶凌夕的不放心。
眼神飘忽,叶凌夕有些动摇——
嫁给皇上……那岂不是找到灵镜更方便了?
眼珠子一转,她起身行礼:
“小女若是入住皇上后宫……”
“那肯定是不行的!”钟离烁立刻打断了她的话,“皇上,小郡主是个顽皮的,怕是会闹得皇上后宫鸡犬不宁。”
廖英池插嘴道:“正是因为小郡主生性可爱才配在皇上身边伺候,这也是小郡主的福气啊!”
她也不想当这个二五仔,但在钟离烁和灵镜之间,叶凌夕肯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灵镜,还想再争取一下:
“虽然小女粗笨……”
“而且不通诗书、不会女红,射御书术全都算是门外汉,这几日住在相府,微臣还发现小郡主饮食穿衣无法自理!这样的小郡主也无法教养皇子公子,还请皇上三思。”
叶凌夕:你直接说我是废物不就完了?
一脸无语地望向钟离烁,而后者也用同样的表情看着她。
似乎下一秒钟离烁就会将自己从猎场上直接将自己掳走带回去拷打质问今天为什么这么做,叶凌夕真怕他急眼儿了不管不顾——
一顿饱和顿顿饱,她还是分的清楚的!
沉了口气,她放弃抵抗:“皇上,小女认为大冢宰说得在理。皇宫规矩大,小女实在是不能伺候左右。若皇上和廖厂公真的觉得小女是个能助齐芸国一臂之力的人,倒不如就将大冢宰赐给小女?”
眼皮一跳一跳,钟离烁的面色似乎更阴冷了:
“小郡主的意思是……让微臣入赘?”
一时语塞,叶凌夕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说话说反了——
完犊子!
他怎么更生气了?
叶凌夕有些结结巴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想要组织语言重新说一遍,但根本不给她纠正的机会,廖英池先应承了下来:
“既然奴才答应了郡主,那这事儿自然会和皇上说道说道的。只是齐芸国男子入赘别有一番说法,到时候郡主再了解也不迟。”
看着他一脸狡黠,叶凌夕就知道廖英池憋了一肚子坏水儿。
“现下时辰正好,倒不如请郡主一起去猎场上练一练?”
廖英池躬身抬起自己的手背让叶凌夕扶着自己,而早就黑了脸的钟离烁一甩身上的披风,扼住了她刚伸出来的手,径直走在前面。
似乎是意识到自己下手有点儿重,钟离烁松了松劲儿:“在相府住了没两天,倒学会胳膊肘往外拐了?”
“大冢宰可是在为刚才‘入赘’的事情耿耿于怀?”
叶凌夕说话的时候笑得有些心虚。
“耿耿于怀?”冷笑一声,轻抚着爱马的鬃毛,钟离烁白了她一眼:
“齐芸国入赘的男子成婚之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要每日伺候妻子饮食起居,不得抛头露面,你这是在帮着廖英池除去本相的权柄?”
微微瞪大双眼,这可不是叶凌夕想要的结果!
虽然钟离烁是一个想要篡位的权臣,在齐芸国那是妥妥的反派,可这是自己唯一的大腿啊,她巴不得钟离烁爬得越高越好!
叶凌夕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那我再去给廖厂公说说?大冢宰,小女真不是这个意思!小女恨不能您现在就是齐芸国的皇帝!”
钟离烁:你要不要说得再大声一点儿?或者趴到皇上耳边去说?
沉了口气,钟离烁收回视线翻身上马,而后冲着叶凌夕伸出手:“我会想办法解决的。毕竟想要夫君入赘的女子也是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
“不能是傻子。”
“……”
这句话虽然听上去是在损人,但叶凌夕隐隐感觉到这是钟离烁的提示——
难不成娶亲之前还要考试?
只要我考砸了就没事儿?
心里装着事儿,叶凌夕在猎场上玩儿得也不开心,晚上有些踌躇地看着面前的饭,一口都吃不下去的时候,皇上突然发话了:
“今日见到阖乐郡主,倒觉得不似传闻中那般是个痴傻小儿,反而是机敏聪慧,可见传闻不真啊!哈哈哈哈!”
看着皇上举杯望向自己,叶凌夕连忙收起自己的目光,低头边往嘴里塞着鸡肉边想着应对的方法,一抬手就碰翻了桌子上的酒水:
“皇上,这东西小女不爱喝,小女还是喜欢牛乳茶!”
皇上举杯的手尴尬地顿在空中,倒是钟离烁举杯示意替叶凌夕饮了酒:“皇上,小郡主就是个孩子心性,请赎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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