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着笑脸儿,暖冬行了个礼:
“几位大爷,这廖厂公若是还在忙,倒不如让我们先走吧,若是我们回府晚了,恐怕大冢宰也会生气,这岂不是将豆腐搅成肉价钱,反而让两位主子心生嫌隙么?”
给身后想要来解救的百骑司打了个手势,暖冬宁愿自己稍微受点儿委屈,也不想掀起大的争斗。
绣衣使的人互相对视了一眼,没有了廖英池和简明,他们这儿倒是连一个能说得上话的人都没有:
“可是……没有厂公的话,我们也不能私自放人。”
“几位大哥,若是大冢宰因为这事儿生气了,厂公也实在是不值啊!”
这几个绣衣使的人互相对视了一眼,而后派了一个人去给廖英池汇报,倒是先让他们离开了。
去回禀的绣衣使在门口乖乖地等了许久,夜深了廖英池才疲惫地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怎么了?”
“厂公,等候时日太长,大冢宰的家眷已经回去了。”
摆了摆手,他已经累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简明从后面追上来,一把扶住了将要摔倒了廖英池:
“厂公,您也快回去歇着吧!这次崎玉病发的突然,需要人血为药引,您今儿失了这么多血,得要好好休息才是!”
这时,绣衣使的人才注意到廖英池的腕子包了一层厚厚的纱布,上面还隐隐渗出血迹。
廖英池步履踉跄,走到院子中扶着一棵枯树站定:
“用药次数越来越多,药量也越来越大,但是药效却一天不如一天,若是长此以往下去,恐怕崎玉以后都没有办法再活下去了……”
“干爹……”
简明听着男人有些颤颤巍巍的声音,真是于心不忍:
“大夫不是说,如果找到母蛊,即便不能解开蛊毒,用母蛊体内的血来做药引,对于崎玉也有很大的帮助。”
“可是母蛊到底在哪儿呢?”
廖英池紧紧咬着唇,重重地一拳砸在树皮上,这棵老树上零星的树叶飘零下来,倒是更显悲凉:
“阖乐公主身上并没有胎蛊,还能在哪儿?”
“难不成……”
邢简倒是说出了一个名字:
“在钟离卿卿的身上?”
微微挑眉,廖英池一脸恍然大悟,他转头望向简明,但没有说话。
后者顿了顿,他相信廖英池肯定早就想到这个人选了,只是自己不愿意说出这个名字,毕竟这样会显得自己十分冷血,可已经走到了这个地步,简明倒是愿意做这个恶人:
“干爹,为了崎玉,儿子觉得这法子可行!”
微微咬唇,廖英池迟迟没有点头,既然叶凌夕身上没有母蛊,那母蛊就只能在卿卿身上,可是……
眼瞧着廖英池有些迟疑,简明叹了口气,在一旁劝慰道:
“干爹,旁的不说,您养了崎玉这么长时间,看着他如此受折磨,怎能忍心?”
“……”
“没有母蛊血液的喂养,太医说崎玉活不过十六岁,这件事情,您不能再顾及别人了啊!”
沉了口气,听着屋子里隐隐约约传来孩子的哭喊声,他原本还有些犹豫的眸子渐渐蒙上了一层冷酷:
“的确。既然如此,明天备上厚礼,咱们去相府。”
“是!”
一提到和儿子有关的事情,廖英池倒是没有要等的意思,为了将第二天的时间都留出来和钟离烁周旋,他连夜带着抓来的侍女就进宫了。
一路疾驰,来到宫中时皇上早就左拥右抱地在螽斯大殿歇下了。
太监都来不及进去禀告,廖英池大步流星来到宫中,对着听到脚步声慌慌张张起来穿衣服的皇上行礼:
“皇上,这是今日收来的女婢。”
说完,一堆绣衣使带着几十个女孩儿就走了进来。
重重咽了口唾沫,脸被羞得通红,皇上用被子遮盖住自己的身体,倒是全然不顾旁边赤身裸体的两个女人:
“罢了罢了,朕知道了,你们下去吧!”
“是!”
廖英池带着绣衣使的人离开,将女孩儿们留了下来。
皇上惊魂未定地看着面前的女孩儿们,舔了舔唇之后才一招手:
“来,你们过来伺候吧!”
可话虽这么说,皇上的心里总是有些嫌隙——
这廖英池,未免太过分了!
他也不过是一个奴才,如果不将他拿捏一番,恐怕就是下一个钟离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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