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钟离烁和卿卿正在吃早饭,今天也正好是叶凌夕去燕敕国学习蛊术回来的日子,他们打算一会儿去码头接她。
但第一口粥都还没有咽下去,管家就匆匆来报:
“大冢宰,廖厂公在外求见。”
“廖……英池?”
显然,这么早听到这个人的名字,钟离烁也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将卿卿交给容梓让他抱到里屋,一脸严肃地问:
“他来做什么?”
“廖厂公只是说来看望大冢宰和卿卿,倒未说有什么要事。”
“要看卿卿?”
钟离烁从来没有让自己的宝贝女儿见过齐芸国的官员,偶尔让她去跟着府上的人在周遭的村庄中施粥,再者就是让先生来府上教书,除此之外倒也没有什么活动了。
他怎么会说想要看卿卿?
总觉得其中有诈,钟离烁可不相信那个老狐狸:
“让容梓看好卿卿,莫要出来。”
说完,钟离烁让人将廖英池请到了偏室,早早就在里面等着。
不一会儿,伴随着叮铃咣啷的声音,廖英池就带着贺礼走了进来,来到偏室一看到钟离烁,就俯身行礼:
“奴才不知如今卿卿已经三岁有余,这贺礼想来是送得有点儿晚了,还请大冢宰笑纳。”
钟离烁一脸“我和你很熟吗”的表情,微微挑眉看着他,而后仰起头,只是让人将东西收到了库房:
“不知廖厂公今日来有何要事,怎么阵仗如此之大?”
两人分别坐在偏室的两侧,虽然脸上都带着疏离的笑容,但下人们没有一个敢上前伺候,总觉得下一秒两个人就要拿起桌子上的茶杯互殴了。
“奴才昨日去鸩村为皇上寻人,没成想见到了卿卿,倒是将小姑娘吓了一跳,今日特意来陪个不是!”
“鸩村……”
钟离烁眉头微皱,显然,他对于这件事情并不知情,转头望向管家,管家一看钟离烁这个表情就知道卿卿和暖冬一定是又闯祸了,出去玩儿也没有给钟离烁说一声:
“回大冢宰的话,昨儿……昨儿暖冬带着小姐去了鸩村赈济百姓,那里之前发了洪水,不少家里都食不果腹,所以……”
比了一个“停”的手势,钟离烁的眉宇间闪过一丝的不快,转而换上那副温文尔雅的样子,乍看之下还真让人感觉这是一个讲理的主儿:
“本相记得廖厂公就是出身鸩村,怎么还会去那里给皇上抓人呢?虽然这几日本相不理朝政,但也略有耳闻。廖厂公,虎毒不食子,鸩村再怎么说也是你的故乡,鸩村的人也算是你的家人,你怎么能如此行事?岂非坏了良心?”
不想将这件事情扯到卿卿身上,钟离烁倒是说了一番杀人诛心的话。
从廖英池的表情就能看出来,他的这番话让廖英池很不爽。
嘴角的笑容逐渐僵硬,微微点了点头之后,廖英池默默了良久,还好这时下人们端来了茶水,倒也不至于让场面太过尴尬。
廖英池喝了口清冽的茶水:
“大冢宰这话倒是说笑了。奴才不过是条狗,哪儿有什么良心呢?”
“这话说得也对。”
“这儿有两件奴才为卿卿准备的衣服,大冢宰何不让卿卿出来一试?”
“卿卿现下不在府上,是廖厂公来得不巧。”
“奴才可以……”
“送客!”
根本就不等廖英池说完,钟离烁起身就要赶人了。
“大冢宰,奴才……”
“……”
廖英池还想再挣扎一下,但钟离烁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他张了张口,但最终还是因为自尊而将剩下的话咽了回去。
“奴才告退。”
廖英池悻悻地离开,钟离烁等人将门关上之后,让人将容梓和钟离卿卿叫了过来。
将女儿抱在怀中,他倒是不忍心责备:
“容梓,你去打听一下,廖英池如此急切地想要找卿卿是为了何事。我总觉得他今日来不仅仅是要看望卿卿,应该还有别的打算。”
“是!”
而廖英池毫无收获地从相府出来,骑在马上整个人都像是丢了魂儿一样。
“干爹……”
简明跟了上去,他看着廖英池这副模样,实在是于心不忍,一想到崎玉因为胎蛊的原因每次都折磨得不成人样,他也算是个做哥哥的,自然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干爹,实在不行,咱们就将钟离卿卿绑到宅子上,让钟离烁以为钟离卿卿已经死了,不就行了!”
廖英池的双眸中闪过一丝亮光,他瞧了简明一眼,但很快收回了自己的视线,等马队穿过繁杂的集市时,他转头就看到街上跪着一个小女孩儿不停地哭诉:
“求求了!哪位好心人若是能出了我爹爹看病的银两,我愿意当牛做马!”
女孩儿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路过的人倒是会有投几辆碎银的,那左不过是些小钱儿,和治病救命的钱比起来,那还是差太多。
她的脑门儿上已经磕出了一个红印,廖英池回想着之前简明的话,心下生出一个主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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