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简明带着绣衣使的人早早儿就预备下了,就等着叶凌夕回来,廖英池带着他们去码头。
不一会儿,探子来报,说相府的人动身了,还带着卿卿,那应该就是去见她的娘亲。
廖英池也没含糊,立刻带着人朝着码头进发。
一路上,他看起来倒是面色平静,简明却总觉得不安心,虽然这个主意是他提的,可终究不是什么好法子,也是兵行险道罢了,虽然平日里没少做坏事儿,可这次是要强钟离烁的女儿,还要给他女儿放血,万一出了纰漏,这闹出来的事儿可绝对不小!
“怎么了?”
廖英池打眼一瞧,看着明明天儿不热,简明的头上已经全都是汗水,揶揄了句:
“身子什么时候这么虚了?我瞧着你刚割了那劳什子也没有这么出过汗。”
“干爹,您就别打趣我了!”
简明拿出帕子擦了擦,折了两折之后放到荷包里:
“儿子是担心今儿的事儿若是不成……”
“今儿的事儿,必须要成。”
“……”
简明抬头看着廖英池一脸不容置疑,他以为是因为这件事情一旦暴露会非常麻烦,但廖英池在想的其实是——
如果这件事情失败了,崎玉有可能会死!
“儿子明白。”
码头上,钟离烁带着相府的人已经候着了,他领着卿卿倒是在海边儿玩儿得不亦乐乎。
“阿爹,阿娘什么时候回来啊?”
钟离烁捡起一个小石子打了个水漂:
“马上就回来了,卿卿,你再玩一会儿,娘亲就来了。”
“好!”
女孩儿说着,朝大海的深处跑去,暖冬跟在后面,带上两个百骑司的人,生怕女孩儿出现什么危险。
“相爷,廖厂公来了。”
“嗯?”
就在钟离烁看着女儿小小的背影时,容梓来到他身边禀告道。
脸上的笑纹上瞬间凝了一层霜,他斜眼望向容梓,每一个细胞都在散发着不快:
“他来做什么?”
“许是来接阖乐公主的吧?之前不也有这种情况,只不过是您都给打发了。”
之前叶凌夕从齐芸国回来的时候,廖英池的确也会来坏人心情。
这么一想,钟离烁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迎上廖英池的马队。
翻身下马,一看到钟离烁,廖英池就躬身行礼:
“奴才拜见大冢宰。”
面色铁青,钟离烁上下打量了一番面前瘦条条的男人:
“廖厂公有何贵干?”
“奴才听闻今日阖乐公主回国,特意来迎接,请阖乐公主去宫中小坐。”
“宫中?”
“是。皇上有请阖乐公主去宫中小坐。”
“……”
廖英池总是打着皇上的名义假传圣旨,钟离烁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因为卿卿的缘故,钟离烁推翻上官皇帝的计划又推迟了,现下倒是不好撕破脸:
“皇上可有要事儿?”
“这奴才就不知道了。”
“……”
而廖英池这么一说,钟离烁倒也是没有办法直接将他赶走。
点了点头,他看了一眼在远处还在玩耍的卿卿,烦躁的心情瞬间就平复了不少,收回目光,男人缓缓地点了点头:
“也罢。既然如此,那本相就和公主一起进宫。”
“奴才觉得,如此甚好。”
钟离烁总觉得廖英池的笑脸下暗流涌动,可又说不上是哪里不对劲儿。
两人虽然没有什么话可说,但还是站在一起等着远方的船只,互相盯着,恨不能用眼刀将对方钉在木板上。
容梓没有瞧见简明的身影,警惕心倒是放下了不少,毕竟如果廖英池有什么诡计,不可能不带着他。
四下看着无事可做,他来到轿撵旁又检查了一下备下的茶点,叫来一个小厮嘱咐道:
“多备条毯子,夫人怕冷。”
“是!”
码头还停了不少商船和渔船,有的高高大大,有的就像是夹缝中生存的小鱼,有时候卿卿的身影从船缝之间投射过来,有时候就遮蔽得完全看不到。
容梓从轿撵上拿了一杯水,想着孩子可能玩儿渴了,心里边责怪暖冬不上心,边朝着船边走去。
可越走越远,他也没有瞧见孩子的身影。
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容梓一只手拿着水杯,另一只手握着腰间的佩刀,他警惕地在船只之间来回穿梭。
“怎么回事儿!”
可突然,当他走过一艘偏远的船只时,容梓就注意到海水中浸润着一股诡异的红色。
“嗯?”
踌躇间,一柄短剑从暗处射了出来,容梓用手中的水杯一挡,空中瞬间炸开了一朵剔透的水花。
而下一秒,三五个绣衣使从爬满了苔藓的船上一跃而下,一个个都朝着容梓的死穴杀来!
来不及躲闪,容梓的肩头被结结实实地刺了一剑!
向后一跃,他用长刀挡住了面前的利刃,虽然负伤,但还是在刀光剑影间解决了四个绣衣使。
眼看着还有一个,容梓一刀挑起水花在两人之间形成一道障壁,而后一刀从障壁中劈出,稳稳地将面前的绣衣使战于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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