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将近,秋风瑟瑟。越是靠近北疆,这天气就越是弄人。
每日里虽然穿着厚厚的袍子,骑着快马跑上一圈,冷风嗖嗖的,不仅能吹乱你英俊的型,还能吹得你小脸白。
陈生自己都冻得不行,更不要说,那些可怜的百姓了。
朱厚照躲回营帐去抹眼泪了,因为他看见不少孩子因为太冷,在野外拔了不少枯草往衣服里塞。
这野草塞进衣服里,不仅对御寒没有多大的帮助,而且会将身体弄得到处都是伤痕。
孩子们可怜兮兮的小脸,总是偷偷的眺望着军营,希望能够给他们带来希望,而不是屠杀他们的刽子手。
大人们蹲在一边,不停的搓着手,吞咽口水。
肚子里没有存货了,饿的不行了,就喝两口水。关键是这水喝多了,在肚子里晃晃荡荡都能听见响声。
然后对于饥饿,并没有什么卵用。该饿还是饿的你头昏眼花,找不到东西南北。
并不是所有人都信包破天所说的话,但是他们却敬畏包破天这样的杀神。
别看他们敢跟仓库大使,甚至跟知府喧闹几句,但是包破天这种在战场杀了不知道多少人的汉子,看他们一眼,他们就害怕。
他们深知,这种残暴的军人,若是违逆了他们的心思,会举起屠刀砍杀他们的时候,他们就更没有勇气反抗了。
陈生骑着战马巡视了一圈,目送着布命令的传令兵离去,转身准备回军营。
忽然一股寒风打着旋,吹了脖颈里去了。
马上的陈生忍不住打了个颤栗,然后再去摸鼻子,陈生就知道自己感染了风寒了。
人真的是奇怪的生物,当初西征御敌的时候,在西北也遇到鬼天气,当时满脑子都是跟鞑子干,就没有感觉过气候的磨人。
如今跟这些流民在一起久了,陈生自己看着秋叶打着旋从树上落下人,人就忍不住打摆子。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
就在陈生满脑子都是愁云的时候,沧州府的工程师们,骑着快马赶到了沧州。
看着战马上愁云散淡,型乱的跟鸡窝一样的工程师,陈生心里就暗暗的叫了一声不好。
翻身下马,就在马背旁边,陈生听他们聊了很久。
工程师们很是负责的将最新的可行性报告,一点点告诉陈生。
这个消息狠狠的抽了陈生一个巴掌。也足矣让京师的大人们一个个弹冠相庆了。
冬天将至,天气寒冷,并不适合修建板楼。
所谓的板楼,就是沧州府设计院一群工程师根据陈生的回忆制作出来的一种红砖和钢筋混合建造的上世纪十年代一种常见的楼房。
南北通透,公摊面积非常小,住人非常舒适。
但是板楼也是楼房,也属于楼房,是楼房就需要打地基,眼下天气愈的寒冷,想要奠基,明显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而且想要建造板楼,还要大肆的在各地修建砖窑,烧制红砖。
红砖经过陈生的改造,在红砖的内部放置一定数量的煤粉,一是将炼钢的废物可以合理利用,二是烧制出来的红砖,可以保证砖的内部手热,也大大提高了烧制的效率。
可是这有一个问题出现了,那就是这种新式的红砖得到了工部的高度赞扬。
但是有朝廷马上就提出了一个要求,用这种红砖给百姓盖房子可以,但是有个条件,那就是优先要用这种红砖修复城池。
别看工部的官老爷们都是正经的科举出身,但是漫长的官场生涯,让他们锻炼出一双充满现美的眼睛。
尤其是大明的官老爷,拿来主义用的很棒。
你红毛人火炮做的好,我们就学习一下越你,你倭寇的刀做的好,我研究一下,造个苗刀越你。
你陈生砖烧的好,哦,你是自己人,那就直接将“专利”没收了。
匠人们在最短的时间内被召集起来,去京师生产转头去了。
也就是短时间,抽不出人力来管百姓的。顺天府找了新的内阁大学士严嵩去处理这件事情。
可是人家工部的官员梗着脖子就是一个字儿,横。
这群搞技术的,百分百的脑子瓦特了,指着严嵩就骂,“你一个四五品的学士,也敢来我们这里得瑟?”
严嵩厚着脸皮求陈生,陈生纵然有一千张嘴为百姓说话,但是也辩不过国防两个字。
自己不能让皇帝住在一个破破烂烂的皇宫里吧。
这大规模烧砖的事情只能滞后。
还有一件事情,那就是炼钢这件事情。虽然炼钢技术一直在革新,但是这么先进的技术,明显是不可能遍地开的。
工部的侍郎们一天去顺天府十几趟,把话撂下了,陈生如果敢把这种技术传递到了民间,那就是将国之重器私授,将来就是国家的罪人。
一切地方需要的刚才,必须在沧州府或者京师附近生产,才能拿出来给地方使用。
这些都成了制约陈生想要给这些百姓们盖楼的原因。
姚文广笑吟吟的站在陈生身边,看着蹲在地上,不停挠头的陈生,笑着说道:“原来您也有失算的时候,先前公爷技高一筹,让姚某失算,姚某还一度在心里猜想,莫非公爷乃是鬼神,通天彻地,今日看来,公爷也有缺点啊,起码这给百姓们修建楼房这一件事情,您是做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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