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跟你说了,依照大雍律,公子诋损他人,危害他人性命,重则几年牢狱,轻则也是要打上几十板子的。”
前世的时候,沈枝意就想不通,他向子华一个白身,是怎么敢嫌弃她一个官家女,现在算是明白了,他从来就看不起沈家,毕竟沈家就一个小门小户,自然比不上他有一个布政使的姨夫。
前世的时候他可是在沈府门口当众给她退婚,还攀扯出来一封假婚书。
害她名声尽毁,再后来她又和江怀策扯上了关系,那仅存的一丁点名声可是一点也没了。
向子华的内心已经被怒火给烧腾了起来,这沈枝意今日怎么这般能说会道,他还想再说什么,只见一支箭直直射过来,穿过向子华的衣领,将他钉死在了身后的树上。
他气的胡乱挣扎,但那支箭使了十足的力道,入木颇深,他竟挣扎不开,像是被拎了后劲儿的老鼠,滑稽可笑。
众人一惊,纷纷后退,似乎是没有想到敢有人在白鹤书院这么做。
“指挥使办案,闲杂人等后退。”
带着面具的男人驱马上前,亮起手中牌子,随后让人将向子华带走,向子华还有些没反应过来,怎么被绑走的是他。
“你们是不是抓错人了???”
“沈家的小蹄子打我,你们抓我干什么!我姨丈可是布政使!!!”
他被两名官兵架着,口中还在喊,那人左右歪了下头,直接下马给了向子华一拳把他给打晕了:“真烦,带走。”
说罢后,他却是转过身对着沈少清和沈枝意行了一礼:“惊扰了。”
等到他们离开后,围成一圈的人才散开,沈少清敲了下沈枝意的头说道:“你这下可在书院出名了。”
“他那般骂我,我自然生气,给他一巴掌都算是便宜他了。”
沈枝意晃了晃沈少清的胳膊:“兄长,你下次可不要冲动了,这白鹤书院多难考,不要因我失了机会。”
“那你得庆幸,你三哥没来,不然那向子华有没有命在,我可不敢保证。”
她的三哥沈少南如今可在军中,若是今日他来了,那向子华估计早就一命呜呼见阎王了。
沈少清摇摇头无奈的说着,正巧此时书院大门打开,学子们纷纷走了进去,沈枝意对着他挥挥手,跟沈少清再三保证,他这才放心的走了进去。
回到马车上的时候,沈少薇的脸上也满是凝重,沈枝意心虚的凑近她,喊了一声:“阿姐......”
“枝枝,你太莽撞了,那向子华虽然是白身,可他背后也还有一个做布政使的姨夫,你把他惹恼了,他若报复你怎么办?”
沈少薇觉得枝枝最近变了,要说有哪里不一样,只能说这性子倒是大胆了许多,毕竟往常遇到这种事情,她可不会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这么做。
“向子华都被指挥司带走了,定是犯了事儿,怕什么。”
她既然敢这么做,自然是知道,向子华那个姨夫,在江怀策回淮京后就倒台了,她可不怕。
“你啊,算了,兄长已经进去了,我们也回去吧。”
沈少薇摸了摸她的头,吩咐外面的车夫驾车回去,西郊距离淮京城还有一段距离,她们还要赶在日落之前回去。
等到马车消失在了西郊的官道上后,萧子安看向一旁坐在马上的男人,他咳嗽了声说道:“哎,别看了,人都走远了。”
男人一身窄袖劲装,身姿如玉,转过来头,眸光捉摸不定,抬了抬手将弓搭进后背的弓囊里:“本侯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就驱马离开了,马蹄扬起的灰尘吹了萧子安一脸,他气急败坏道:“不是,你个煞神借了本卿令牌,你抓的这个人要怎么处置啊!!!”
郭仑摘下面具上前两步,对着萧子安行了一礼,双手奉上他的令牌说:“萧指挥使,此人乃是广平布政使的,外甥。”
他咬重了外甥二字,萧子安在手里颠了颠令牌笑了出来:“呦呵,一回淮京就给本卿这么大一个礼物,你家爷还真是有心,行了,回去干活咯。”
那广平布政使的罪证他可是追查了许久,有他外甥在,就不信他嘴里吐不出点东西,顺道还做了一件英雄救美的好事,也算善事一桩。
...
沈家马车停在门口时,忽而听得外面传来了一道行礼声,管家李伯嘴里喊得正是侯爷金安,沈枝意深吸两口气,这才让自己强忍了下来。
她有意避开江怀策往常来的时间,还在街道逛了许久,竟然还是跟他撞上了。
“二小姐,四小姐。”
那头的李伯看到马车喊了一声,沈少薇先从马车上走了下来,随后便是沈枝意,她跟在自家阿姐身后,与江怀策的距离拉得很远。
但江怀策却停下了脚步,定定站在前厅回廊前,还伸出手逗弄着父亲养的那只雀儿。
姑娘家不情不愿的走过去,同沈少薇一起对他行礼:“侯爷金安。”
不知是不是沈枝意的错觉,江怀策垂在身侧的手竟然有些颤抖,像在压着什么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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