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衡郡主听了她的疑问,说道:“我被接到太后宫里的时候,皇上已经不小了,他读书很勤奋,几乎见不到他出门闲逛,每次见到他,几乎都是他去给太后娘娘请安的时候,那个如瑛,我有印象,虽然已经记不清相貌,但隐约是个十分讨喜的长相,性子也好,皇上的饮食起居都是她在照顾。不过,突然有一天,就没再看见她的人影了……”
元衡郡主记得那天早上,她在偏厦睡着,听见外面皇上与太后娘娘的几句争吵。
皇上的语气有些急,说:“母后,如瑛是您指派到我身边的,多年来谨小慎微,尽心尽力,您到底有什么不满,如此容不下她?先前,您不是已经答应让她留下?为何又出尔反尔?她现在到底在何处?”
太后娘娘的声音则是一片冰冷,说:“哀家这么做,自然有哀家的原因,你以后就当从来没有过这个人吧!”
李清懿听了她这段讲述,愣了愣。
元衡郡主从记忆中回神,问她:“你是否留意到,皇上说的那句话?”
“嗯,皇上说,太后已经答应他,让如瑛留下。”
元衡郡主对太后的性子还是很了解的,“没错,太后娘娘虽然强硬,但答应过的事情,都会做到。可她却在如瑛这件事情上反悔了。”
“母亲的意思是,有突发的意外,让太后娘娘不得不对如瑛做出另外的处置?”
元衡郡主从椅子上站起,缓慢的踱了两步,说:“当时,正是皇位更替的紧要关头,而如瑛与皇上如此亲近,是否无意间知道了什么隐秘之事,以至于太后娘娘不肯放过她?但这些事,想必已经无人知晓,不过,你为什么突然要问起如瑛?”
“据说良贵人之所以成为后妃,是因为容貌与如瑛有几分相像。”
元衡郡主诧异:“是吗?”
“嗯,秦增看过如瑛的画像,还勾了几笔给我看。”
她拿过秦增随手画的画像递给元衡郡主。
元衡郡主对如瑛的样貌早就模糊不清,所以看见良贵人也不觉得什么,不过如瑛的画像,到底还是唤醒了元衡郡主的些许记忆。
“其实这么看起来,那日站在谭氏身边的小姑娘,应该是良贵人的妹妹,她长得更像如瑛一些。”
李清懿面露诧异,“我没注意到。”
元衡郡主说道:“这个与案情无关,你也没必要太关注,毕竟是皇上的旧事,不好深究。”
李清懿点点头,“嗯,我也只是顺口问问母亲,那我先出门去大理寺了。”
*****
良贵人身边伺候的宫人,以及她在芳华宫时,所住的芙蓉殿内的宫人,此时全都转送到了大理寺关押。
李清懿到大理寺的时候,大理寺少卿崔淳还在忙别的,她便去了关押玉梳等人的地方,随便叫了一个内侍出来问话。
“你在玉祥宫领的什么差事?”
这内侍面容清秀,说话很是利索,答道:“小人就在贵人跟前听命,跑腿传话的。”
李清懿也不拐弯抹角,开门见山的问道:“这么说,你应该对良贵人平日接触的人事比较了解。那么,你可知道玲珑近一段时间,可有与外人接触过?亦或是在其它宫中,有经常来往或熟识的人?”
那内侍并未多想,就说道:“玲珑性情温软,待人和善,但她胆子特别小,不喜欢与陌生人打交道。我们主子在宫里时,玲珑与其他宫殿的人几乎没有来往,若是去玉祥宫外面走动,一般都是玉梳去。”
“之前你们说她与良贵人并没有什么冲突。但除此之外,玲珑是否曾对良贵人有所求,然后被拒绝之类的事情?”
内侍缓缓摇头,思忖了半晌,“没有啊……别说玲珑没什么所求,就算是有,她也未必敢对主子说起。”
李清懿皱眉:“你再仔细的想一想,平日玲珑说过什么特别的话没有,或者出现过什么生气不满等情绪没有?”
内侍一脸苦恼,半晌,他突然说到:“我想起来了,玲珑似乎一直为自己的将来所担忧。”
“哦?你具体说来听听。”
“玲珑是个多愁善感的人,有一次偶然说起,宫女二十五就可以出宫了。但她是良贵人的贴身大宫女,很有可能留下在宫中做个管事的姑姑。她说不想留在宫中,又怕良贵人不让她离开。”
“为什么良贵人会不让她离开?不是还有玉梳吗?”
“正因为玉梳已经求得了主子的同意,年纪一到便可出宫,所以玲珑才发愁的。毕竟两个贴身伺候的大宫女,不能两个都走了,通常都会有一个留下做管事姑姑的。”
李清懿疑惑道:“为什么玉梳这么早就定下要出宫了?”
大理寺关押嫌犯的静室,颇有些昏暗。
这小内侍伺候人是惯了的,十分顺手的挑了挑烛火才说:“玉梳和玲珑两个,是主子面前极得力的,尤其是玉梳,玉祥宫里的大小事情几乎都是她管,所以,她在主子面前,比其他人都有脸面。若是有所求,直接跟主子说就是了,怎么会与我们这些人透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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