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不要急着对我的观点下结论,这是我和大家告别会上的讲演主题。后天,我会讲的更详细,更具体。”蒋国平说。
这时候,晚餐也接近尾声了,不久大家都离席了。
夜已深,文杰似乎刚刚睡去,便觉得月光又一次轻轻地敲打窗棂,惊醒了一片破碎的梦。他披上风衣,走向牧场深处。月光下苍茫的大地,如同一个老人的面容,厚重却皱纹重重。踏在地上的脚步声和着看不见草动的风声,似乎在为伊人起舞。离别的苦难,沉寂的爱情,让他荒凉的心一直在坎坷的路上前行。
那个生命中的女人,是否知道自己没有休止的煎熬。总是让他情不自禁的在夜里陪伴。迎着夜风中的春寒,又一次仰起头,遥望天边。对着最亮的一颗星星说:思念是无辜的,放过它吧!
他一个人,正不厌其烦的和星星聊天。突然听到夜幕里的脚步声。不过,文杰并不害怕,因为他熟悉这身影,这脚步的韵味。
“你怎么也没睡?”文杰问。
“和你一样,我们都是有心事的人,常常夜里醒来,思考如何了却心愿。”国平慢悠悠的说。
“一年,时间不长,接触的也不是特别多,但还真的舍不得你走。”文杰语气真诚地说。
“我们都有很多朋友,但值得留恋追忆的并不多,我会想你的!”国平说。
“还有什么心愿,说吧!”
“我想把我这一年的薪水全部购买方圆的股票,送给超白,不想他再为生存而奔波,如果你允许,我想把他带走。”
杜文杰没有想到蒋国平会提出这样的要求。沉思了一下说:“这是你们两个人的事情,与我无关。他接受我不会有意见。”
“我明天可以和他谈吗?”
“当然。但我想知道,你将来打算让他干什么?”
“我想,我们两志趣相投,他也应该喜欢做类似艺术方面的事情。”
“也许你是对的,我没意见,只要他同意我一起送你们走。”文杰尽管说的是实话,但内心却有了几分不舍。
第二天,杜文杰也不知道蒋国平具体和方超白说了些什么,他居然同意和他走。便来征求文杰的意见,文杰又能说什么呢?
晚上回到正京,杜文杰怅然失落,他不想回公司住,也不想回妈妈家。便又给严芳打电话,知道她在家,就去了她那里。
“又来喝酒?”严芳笑盈盈的问,可以说杜文杰是她今生唯一的爱,无论什么时候看到这个人,她都心情都特别的好。
“不喝酒,给我煮咖啡吧!”杜文杰就像老公对待妻子一样的自然提出要求。
“又有心事了?”两人边喝边聊。严芳清秀中透着洋气,似乎让文杰产生了强烈的异样感。
“没心事就不能来找你吗?”
“算了吧,我太了解你了,我不用看凭感觉就能知道只有心事,你永远骗不了我。”看着严芳得意的表情,杜文杰有点吃惊,她这么美,我怎么从来没注意过。
“国平要走了。”文杰带着伤感说。
“你骗不了我,这不是你的心事。”严芳突然间像个孩子。
“你的弟弟方超白也要跟他走。”说完,他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严芳。
“他放弃你,追随蒋国平?”严芳顿时表情改变了,不是凝重,而是出现了几分痛苦。
之后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杜文杰觉得时间不早了便起身告辞。
他走之后严芳立刻拨通了方超白的电话,要求他不要离开正京。没有任何理由,就是以姐姐的身份让他留下来。
每个人的人生都有孤独的一面,正因为这样,一旦认准的人便有了自然的亲情,而这亲情的产生于时间无关。方超白的生命里,严芳算是母亲之外最亲的人,心里就当她亲姐姐,所以他感觉很难拒绝。然而,已经同意跟国平走,他的原则又是遵守承诺,不会出现第一次人为的错误,一下子变得左右为难。但他还是答应了严芳,感动的她留下了一串骄傲的泪水。
蒋国平的告别会搞得轻松而隆重。各分公司的领导班子和集团公司的员工都参加了,但大家讲话都很随意。蒋国平提出以我做起,讲实话,讲真话,才有资格发言。这也的确是他的风格。现在他站在宴会厅的中央,发表自己的告别感言。
“亲爱的朋友们,和我一起奋斗了一年的同事们,恨我、怨我、爱我的女人男人们:大家好!
我今天的离别感言只讲真诚。可以说爱恨情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真诚,装腔作势的爱和虚情假意的赞美,都不如实事求是的讨厌更有意义(掌声雷动)。所以,我今天对大家的要求是,不赞美,不煽情,不听善意的谎言和无聊的客套。只要是真诚,可以骂人,我今天要骂你们其中的一些人,但规则也是公平的,也给你们机会,一会儿,你们站在这里同可以骂我(掌声)。
言归正传,临行前我不讲企业,不讲市场,更不讲管理,也没有任何忠告留给大家,我只想谈谈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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