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弟子看到来人后也是一惊,其中一名身形高挑的女修当先行了一礼:“弟子赵佳,见过师叔。”
其他几人互望了一眼,也跟着纷纷行礼。
“不用那么客气。你们自去吧。”慕夕辞仪态端庄,颇显气度地点了点头。
那高挑女修望着面前,这位看起来只有十七八的师叔,眼神里不自觉地流露出一股羡慕之情。她如今十五了,却还只有练气六层。
虽然筑基后的年龄对外貌的影响渐渐变少,但看这位师叔仪静体闲、面容清丽,想必是很年轻的。
赵佳似是还想要说些什么,可其他人却是想立刻就进到里面去一看究竟。
开玩笑,他们可是花了灵石传送过来的好么,藏经阁还限制时间,一分一秒都是用晶石计算的哎,很贵的!
那面色微黄的女修本就不稀罕这什么师叔,当先转身进去了。其他人也不含糊,恭敬地又行了礼也跟着进去了。
“赵佳,你还在那磨蹭什么呢?”
有弟子回头喊了一声,赵佳面露挣扎,可看着面前的人又不敢开口,终是一步三回头的进去了。
慕夕辞看着这一帮弟子微有些唏嘘。
她这还是头一回被人喊师叔,因为拘谨多少还摆了摆姿态。
之前没去四派合比之前,她还未筑基,只有她喊别人师叔的份。后来合比结束,她虽然侥幸筑基,可昏睡了两年,身边都是比她修为高的所以也没什么感觉。
现下这么被弟子们称呼,还有点不适应。
左右无人。慕夕辞走到长案前,从乾坤袋中小心地掏出了那半截木埙:“苗主事,这是……”
“这是?”
慕夕辞尚且没有反应过来之时,手中的木埙已飞速离手。再一抬头,那木埙已被苗主事牢牢握在手中。
细细地用拇指摩擦着木埙光滑的表面,苗主事眸中却是罕见地浮现出一丝温暖,仿佛见到了多年好友一般。静静端详了好一会。
看着苗主事的反应。慕夕辞反而有些搞不明白了。
这略微有些泛黄的木埙在她看来,只是件未制作成功的残次品。
用的木头是稀松平常的梧桐木,就她明心居门口的梧桐都比这材料好上几倍。工艺也是初学者的水准。只在尾部雕了朵不知道什么花,反正只剩下了半个,以她的想象力是着实想不出来的。
唯一奇特的地方就在于这木埙本是要收尾的时候,突然被人一剑砍断。所以那雕花上露出颜色的边缘才会有淋淋洒洒的奇怪感。
“苗主事。这是灵老托晚辈带给您的。”
像是被慕夕辞的解释惊醒了一般,苗主事将木埙收起。右手一扬飞出一块令牌。那绿色令牌在空中转了几转,支起了一方隔音结界正好将两人罩在其中。
“灵师……哼。那灵老头现在在哪?”
“晚辈跟随家中长辈从松雾城传送至三清阁时,才有缘结识了灵老前辈。上一回,还是在十年前。说来惭愧。因晚辈下山游历,回来后又恰逢四派合比,中间出了些意外。所以到如今才得以将木埙交还给苗主事。”
周围的温度骤降了一些,慕夕辞不知缘由只当是隔音结界的原因。将这木埙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你最后见到那老头,在哪?”
“在松雾城的传送二层小楼中。弟子原是怕耽误此事想要将木埙归还给灵老前辈,可第二天那小楼就关门了。灵老只留了一张字条,说是外出有事。”
“原是如此,确实很像他的做派。”
沙哑的嗓音带着一股怅然,又有些理所当然的味道。“这么多年了,他还是这幅德性。”
不到片刻苗主事却是话锋一转:“你的神识是怎么回事?”
慕夕辞不知苗主事这一问是何意,却是不打算回答。“晚辈既已将木埙送到,那么……”
“我方才用神识将你全身都扫了一遍,甚至还放出了杀气,而你却毫无所觉。”
苗主事的面上又恢复了之前不苟言笑的模样:“他日我曾承诺灵……老头,如果有人携木埙来见我,我可以答允一件事。”
“这……晚辈只是举手之劳,不敢当此厚报。”
“这是我答应他的事情,你这小辈还让老婆子我食言不成。”苗主事双眼一瞪用手指扣了扣长案,一脸的不耐烦。
慕夕辞虽没弄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却知道自己这回怕是沾了灵老的光。原先她是不打算要什么,可一想到姆妈,她又忍不住开口问道:“晚辈可以要一样东西吗?”
“说。”
“晚辈想要一株千年紫檀花。”
“千年紫檀花?”沙哑的音色中隐隐带了丝嘲笑:“你这小辈就想要区区一株千年紫檀花?”
“是。晚辈的亲人还在病中,缺一味草药正是千年紫檀花。”慕夕辞说着目光坚定地看向对方。
“这千年紫檀花,虽说是珍贵,可花老头的手里还是有那么几十株。”
苗主事伸手将二人头顶的令牌收回手中,将这令牌放在长案上推向慕夕辞:“灵老头莫大的人情,你不考虑考虑别的?我手中这枚令牌可是主修阵法的一个还算看得过眼的灵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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