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夕辞看着那枚令牌笑了笑,郑重地回道:“灵宝法器可以再得,亲人的性命却是难回。对于晚辈来说,这千年紫檀花却比灵宝要珍贵百倍。”
沉默了半晌,苗主事挥手间将隔音结界除去:“你是风长老名下的慕夕辞吧。回头我会让人将东西送到你住的地方。”
“多谢前辈。”慕夕辞此时却是激动地行了个大礼。若不是因为苗主事,她当真是还像无头苍蝇一般到处寻找姆妈缺的这一味草药。这个当信使的奖励却是异常珍重。她定要好好去感谢灵老一番。
就在慕夕辞抬脚离去前,苗主事突然出声提醒了一句:“后山不是我们三清阁的地盘,生死由命。”
这句话说的没头没尾,令慕夕辞很是不明白。
后山是三清阁正经舆图上的一处。不算三清阁的地盘,那还能算谁的地盘。再者,这后山是禁地,苗主事为何要提起后山?
不过慕夕辞识趣地没再回头追问,苗主事这么惜字如金的人,今天说了那么多话,也是不易。
且听且珍惜。
慕夕辞走后不久。之前碰到的那几名弟子在看完一层的心法室后才回味过来:“赵佳。你觉得方才我们碰到的那位师叔,会是哪一位呢?之前似乎没有见过啊。”
赵佳在心法室中其实一张玉简也没看,她满脑子都在寻思那位师叔。此时却是将自己的推测一股脑吐了出来:“三清阁筑基的女师叔。大多在悟堂讲过课。唯独有一位师叔,因为四派合比受了伤闭关了两年。”
“难道是她?难道她是四派合比的魁首,风云殿门下唯一的嫡传女弟子慕师叔?竟然真的那么年轻就筑基了?”
赵佳肯定地点了点头叹气道:“其他的我们都见过了,应当是这位师叔无疑。十八岁就筑基的女师叔。若是能听上一两句指点……”
“你也别泄气。按照规矩师叔们都要上悟堂走一遭。说不定过几天,慕师叔就给我们说课了呢?”
“也许吧……”
而被弟子们羡慕的慕师叔。此时却是带着点侥幸心态踏着白素靴,打算去会一会她的张师兄。指望着从师兄那打探打探内幕消息,听听掌门究竟是打算怎么处置慕夕天的。
可她刚飞到半路,就收到了一张传音符。内容很简单。对方只是想约她见上一见。
拒绝的话语在喉咙里转了几转。
最终她还是没忍住,一转脚步向朔望亭飞去。
几年不见,朔望亭旁还是那片繁华似锦的模样。
即使现在是冬天。几丈外的忍冬青都禁不住寒冷稀疏地掉着已不再翠绿的叶片。朔望亭两旁的花卉还是争奇斗艳开得异常欣欣向荣,给人恍惚一股犹在春天的迷幻感。
而在朔望亭前。却站着一名身材姣好、楚楚动人的女修。在见到来人后,更是绽放出如花般笑容。
“夕辞妹妹,好久不见。”
“夕月姐。”
“夕辞妹妹还是那么厉害。即使在秘地中那么危险的地方还能一举筑基,最后拿了四派合比的第一。”
慕夕月说着上前热情地拉起慕夕辞的手:“一别多年,当初你下山游历回来,好不容易见上一面说好了会用传音符和我细细说说游历的事情,谁知道你却被风长老派去了水云阁送信。这一走又是几年时间,如今总是能好好说话了吧。”
“确实是发生了很多事情。”
慕夕辞此时看到亲人,心里泛起了阵阵温暖。
可她的这些经历却并不方便对夕月姐说,同时也是怕她担心:“夕月姐这么夸我,我可是开心的没边了。不过我那是侥幸,夕月姐如今不也是成功筑基了。”
慕夕月先是僵硬了一下,动人的面上继而泛出一丝笑意:“是啊。总归我这个做姐姐的没有落后妹妹太多。”
没有想到真是如此。
慕夕辞的神识不顶用,只是隐隐感觉慕夕月的修为和她差不多,所以才随口这么一问。
只是,慕夕月的进步有些让人惊讶。
她去水云阁送信前,慕夕月的修为还在练气九层。满打满算,不过三年时间,夕月姐就已经筑基了。而当年比夕月姐修为高一层的何卷卷才刚刚摸到筑基的边呢。
虽说何卷卷因为辟谷的事情耽误了不少时间,可按照正常的修炼来算,夕月姐也最多是到练气圆满才是。
想必,夕月姐是得了什么不错的机缘罢。
这之后两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基本上大多时候都是慕夕月在说栖霞殿的事情,慕夕辞插不上话只好在一旁认真地听着,时不时应上几句。
这么一说直到天色擦黑,慕夕月才恋恋不舍地同慕夕辞道了别。
这番谈话,比起修炼杀敌是显而易见的轻松。可慕夕辞却觉得比之她在秘地里对上元婴大师还要累上几分。
这种累,更多是心累,是一种说不出的无力感。
明明曾经是无话不说的好姐妹,同一个姓,同一个夕字辈,在同一个家族的屋檐下生活了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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