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大人送娘娘回来的?”郑淙元一瞬间找回理智,为自己突然之间的想法感到可笑。
无论如何,今日居南一在他面前说的那些,单单凭这几天得功夫,居南一就算是不眠不休日思夜想,也不足以想得这么全面细致。
若换成另外一个人,只怕在这样庞大的谋算之中早已经溺死了,男子的深谋远虑足以成为一国之君,他自然可以感觉到,居南一一心扑在南郑的朝廷上,事事都从南郑国的利益出发,他有什么好怀疑的呢。
只是,为什么,居南一会和念如一起回来。
今天他理应陪同南门宇去“朝仁郡主”的坟墓,以居南一的心思,不会给南门宇任何一丝怀疑的机会,那么,今日更不会再返回端王府,更重要的是,居南一甚至没有开口提一个字。
真的是因为一心扑在朝政上,所以这些小事都不足挂齿,不想浪费时间了么?
“圣上——”杜公公觉得自己说错什么话了,可是把这个说的话前后细细回想一遍,没说错什么呀,而且,下午皇上就传召了居大人,居大人到晚间才来,这个理由可谓是正大光明。
但杜公公明显比寻常人聪明一些,此时见郑淙元神色不对,立刻想到所有的可能性,虽然再不可能,杜公公一犹豫,还是上前一步,这可是他自从进入晨元殿以来,靠近郑淙元最近的距离。
“皇上恕罪,奴才当时多嘴问了居大人一句,怎么到处找不到居大人您,却跟着娘娘一道回来了,居大人告诉奴才,他去办了件要紧的事。也是凑巧,下午找不着居大人的时候,由侍卫来报,那居大人派人从西南角的死人堆里挖什么,奴才想着,大概与居大人那么晚出现有些关系。”
杜公公并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关系,但是下午找不到居南一的时候,他的确派人打探过居大人的行踪,这事别人打探不出来,可是他如今身为晨元殿的总管,自然能打探出来的。
郑淙元闻言,瞬间豁然,心里不得不佩服居南一做事的缜密,这么长时间的事情,难为他还想起来,此时窜起来,就是为了给南门宇没有丝毫的怀疑。
那么与郑念如走在一起,应该是为了出现更显得合理了。
“退下吧——”郑淙元心情不错。
……
南门宇的确没了怀疑,端王疯疯癫癫,一会儿郑念如死了,一会儿郑念如又活着,在墓前哭成那样,不是能装出来的。
尤其是此刻,眼前他自己查到事实,不得不让他相信,郑念如真的死了。
面前是两句从死人堆中挖出来的尸首,说是尸首,此时身上的皮肉已经腐烂得差不多了,几乎只剩下了两具白骨,但是,南门死士都他们特殊的印记,脚骨一截发青,就算是此时只剩下了骨头,也可以明显辨认出来。
那么眼前的肯定就是他留在郑念如身边的那两个人,松高、松远。
松高、松远虽然不是顶尖的高手,但是在南郑国,想要护住郑念如一人远离当时的叛乱是可以做到的
而且他们的人的确收到一封密信,只是没有能及时送到南门宇的手中。等到了的时候,已经尘埃落定。
南门宇紧紧拽着手中的那封密信,信上松高、松远请求支援,他们准备将世子夫人撤离到更安全的地方。
这封密信解释了为何在南郊的农庄里发现了郑念如,是他疏忽了,那样的情况下,郑皓元已经神智不清,他怎么能侥幸认为郑念如和郑皓元关系好,就认为郑念如不会有危险。
这几日的调查也不是半点有用的信息都没有。
郑念如被郑皓元抓住,是为了威胁端王,想要端王站到自己的阵营中,刚开始南门宇想不通,可是随着调查的深入,他懂得一些连郑淙元都不知道的事,南门死士曾经探知端王有一支神秘的部队,看来,郑皓元应该是知道了这个秘密,所以才会抓郑念如。
松高、松远死了,当日叛变的宫人太监也死绝了,剩下的也几乎什么都不知道的。南门宇能探到这么多,是花了很大的心血。
“王上,如今我们……”
一旁的心腹上前一步,他们已经在南郑逗留太久了,再不回去……
“明日一早出发吧……”南门宇声音低沉,耳朵听不到自己的声音,眼前、脑海里只有郑念如往日里的一颦一笑,哪怕是高高在上的目光,如今看来都是那么的遥不可及。
“是——”侍卫立刻应道。
居南一清早就来送南门宇,深夜收到南门宇的辞别帖,居南一并不意外,如今南门宇是相信了调查的结果,深陷在情绪之中,自然不肯多留一步。
而且,一旦相信,南门宇的注意力也会瞬间转移。毕竟南门国还有许多的事情等着他。
“居大人,不必如此客气,本王原是不请自来,如今离开也是我南门有些事需处理。”
“南门国主,下官是替我们皇上前来相送国主一程。国主此行,我南郑招待不周,南郑国如今的状况想必国主也看到了,实在是……”居南一神情真诚,此时更无奈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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