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这么臭啊,谁放屁哪?”周携在我旁边狂扇着手。
猴子抬头笑道:“人儿不大,他还两头会说话哪。”
没人放屁,大家笑起来,都看霍来清,霍来清知道周携在拿他找乐,指桑骂槐地说:“谁的衣服拉链没锁上,把你露出来了。”
“你说谁哪?”猴子拾骂,转头直问霍来清。周携笑着,不掺乎。
“说我说的那个玩意哪,我说的那个玩意它不会说话呀?奇了。”居然充满禅机。
猴子的领悟力也是非凡,立刻揭他的脸皮:“刚来两天半,你就想耍大腕儿是吧,明天接见时跟你家大人多学几招再来招惹猴儿爷爷啊,玩嘴碴子你还嫩点儿。”
“嫌嫩?我吃过的盐比你走过的路都多。”霍来清来这“两天半”,没别的长进,就对那些油嘴花腔赶辙上套儿的流*氓话孜孜以求地用功学习了。
猴子果然是老犯,不急不恼,立刻就赞美他:“行啊,小家伙看着嫩透,骂人的技能还不错。”
大家一笑,霍来清脸上不挂,先红了一遍。这小霍师傅,就爱红脸,委屈了红,气愤了红,兴奋了红,尿急了红,原以为应该是个害羞明事的孩子呢,谁知这样刁钻?
霍来清脸一红,话就跟不上来,又不甘心下风,被大家一笑,当时就翻了脸,通俗易懂地破口骂起来,猴子看到败军之将如此嚣张,不觉新仇旧恨都涌起,刚要起身,先听林子在远处叫起来:“活儿发少了是吧!谁有力气给我报上来,加给你小子的!”
猴子呼口气,不动弹了,霍来清的声浪也势微下去,只在那里闷着头,碎着嘴子翻翻,听不清楚,肯定没好话。
胖子在我后边的暖气旁缝完了一个花线,提起来去上交活,走过猴子身边,轮起钢圈网笼砸了他一家伙:“林哥的小劳作你也敢欺负是吗?”
猴子“哎呦”了一声,连头也没回,沮丧地继续穿灰网,手底下充满恶气,折磨得网子乱颤。我也心里沉一下,一时大意,忘了胖子在后面呢,想想,刚才并没有议论林子什么,才稍微塌实了一些。
想起前人管子曾戒云:“墙有耳,伏寇在侧”,果然厉害。不觉有些后悔写接见信的时候,没有让家里捎一本《孙子兵法》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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