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棠这会儿正坐在陈宴身边,完全是避之不及,被陈宴扑了个满怀。
正待面红耳赤的打算将陈宴推开时,陈宴竟在烂醉中胡乱的伸手,恰到好处似的扣住了她的腰。
一切来得太过突然,在场之人纷纷愣了一下,神色各异。
杨帆的眼角已经是再度抽了好几下。
周棠眉头紧皱,强行镇定的开始推陈宴,然而陈宴看似瘦削,身子骨却不轻,无论她怎么推,都没能将他推开。
在旁的史密格朝周棠意味深长的扫了几眼,才朝周棠说:“看来陈宴的确是不胜酒力,这么快就醉了,周摄影师,要不我派车将你和陈宴送回家,你们是邻居,也正好顺路。”
周棠下意识的抬头朝史密格望去,婉拒着说:“杨特助也在,要不让杨特助送陈总回家,我自己打车回去也成。”
史密格笑了一下,缓道:“陈宴醉得这么快,今晚的合同他是来不及聊了,只能麻烦杨特助在这里聊合同了,所以,也只有麻烦周摄影师和陈宴回去了,毕竟,陈宴心思敏感,不喜欢别人碰他,他又是我最在意的朋友,别人和他我也不放心,而周摄影师和陈宴是旧识,陈宴似乎也愿意和周摄影师相处,所以由周摄影师陪陈宴一道回家最合适,中途若有什么,周摄影师尽可联系我,拜托你了。”
史密格的嗓音格外的亲切平和,只是这番说出来的话,却让周棠不好拒绝。
她其实也不是傻的,史密格顺水推舟送人情这点,她是明白的,只是史密格可能真的误会她和陈宴的关系了,他或许以为她和陈宴之间有点什么,就想撮合撮合,但她和陈宴之间,是真的没任何可能,而且陈宴对她,也没了任何心思。
周棠沉默了几秒,终究还是笑着朝史密格应了一声。
史密格略微释然的点点头,脸上的笑容也浓了几许,随即不再耽搁,当即吩咐司机安排专车送周棠和陈宴回去。
杨帆这才及时过来扶陈宴,只是这次不知怎的,杨帆稍稍拉了一下陈宴的胳膊,就这么轻而易举似的将陈宴从周棠身上拉开了。
周棠愣了一瞬,满心起伏,只觉刚刚陈宴环在她腰间的两只手臂像铜墙铁壁一样,根本不容她扳开,但这次杨帆过来扶他时,却又像是格外轻松就将他的手给扳开了,这是不是有点怪了。
这般诧异,也只在心头过了两秒就被她强行的压下了,心境也已恢复如常,她尚且还不会对一个醉鬼耿耿于怀,也毕竟陈宴这几次的确是帮了她大忙。
回去的车上,起初,陈宴整个人还能斜靠在他那一侧的车窗昏睡,眉头虽是紧皱着,但却没耍什么酒疯,很安静。
周棠坐在他身边,偶尔会转头扫他,看他是否会因为车子的颠簸或撞头,或摔倒。
然而都没有,陈宴昏睡得很规矩,没有变换任何动作,也没有发出任何生意。
周棠本以为陈宴也会一直这么安睡到家,然而却待车子终于抵达陈宴的别墅并稍稍停下时,周棠正打算去喊陈宴,却是嗓音未出,陈宴似乎突然有些难受,身子动了动,在周棠措手不及间,他摇晃的身躯再度朝周棠倒来。
周棠到嘴的话蓦地噎住,下意识伸手将他撑住,然而即便如此,陈宴还是斜倒在了她肩膀,鼻息里的酒气混合着他身上独有的熏香,就这么一股脑的钻到了她的心肺。
周棠眉头再度皱起,打算招呼司机过来和她一起扶陈宴,不料伸手努力的调整陈宴姿势的时候,突然有什么温热的东西就这么恰到好处的滴到了她的手背。
周棠下意识低头望去,借着周遭黯淡的光线,她看清了低在她手背上的东西,是血。
鲜红刺目的血。
周棠完全料到这个,瞳孔骤缩了两下,待翻过陈宴的脑袋去看时,才见他鼻子一直在流血,流得唇上和下颚都是。
她脸色蓦地复杂开来,当即朝司机说:“陈总流鼻血了,麻烦您开车送我们去医院。”
若是寻常人流鼻血,她自然不担心,但流鼻血的这个人换做陈宴,她就不敢掉以轻心。
因为陈宴是史密格让她送回来的人,也是史密格极其看中的人,她要讨好史密格,就势必要遵从史密格的意思将陈宴照顾好,至少不能让他在她眼皮子下出什么事。
再者,陈宴前不久才动过胃部手术,身体本就虚弱,再加之前段时间王素芳的去世给了他严重打击,所以无论是身体情况还是心理情况,陈宴都不乐观,整个人都虚弱得像是风烛残年一般,他这会儿突然这么汹涌的流鼻血,她觉得还是送他去医院要保险点。
司机也被陈宴突来的流血震得不轻,没敢耽搁,当即开车送陈宴去了医院。
经过医院的一系列紧急处理和检查后,医生最后确认,陈宴除了有点营养不良身体虚弱之外,没什么大问题,流鼻血可能是对加拿大有些水土不合。
周棠这才全然的放心下来,又亲自给史密格打电话报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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