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莺歌暂且压下心头讶异,开口让人进来。
芷昔急匆匆推门而入,朝三人行了个礼:“方才追月来报,云岫姑娘被人掳走了。”
“什么?!”
屋内三人顿时起身,无不骇然。
沈莺歌急忙问:“怎么回事?他人呢?”
芷昔:“他是带伤来的,我们已经把人安置在后院了,还没来得及询问详情。”
“那快走,去看看。”
后院较为偏僻的角落中,有一间平时鲜少用到的杂物房,之前有段时间沈莺歌就是来这里练功的。
现在,杂物房已经被人暂时腾出一小片空当,胭脂鸩的成员正坐在为追月包扎伤口。
沈莺歌等人推门进来看到这一幕,心里都浮起了不祥的预感,
她询问了下追月的伤势,确认并未伤及要害后,赶忙问:“云岫被谁掳走了?你们不是一直派人在暗中保护吗?”
看到他们,追月的脸色不大好看。
不仅是因为失血变得苍白,更多是因自己办事不力,而害云岫落入险境的懊恼悔意。
“应该就是之前那些人,原本他们已经消停了一段日子,可今天我去换班时,发现这些人又出现了,我便带了两个人去追,希望能抓到个活口,这样也能摸清他们的底细,可谁知……竟中了他们的调虎离山之计!”
他眉头紧皱,不知所措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少楼主,凌掌事,这事都怪我,是我没能及时察觉他们的意图,这才害云岫姑娘遇险……属下愿接受一切惩罚!”
得知云岫出事,沈莺歌心乱如麻。
默了片刻,她把人从地上扶起:“先不说这些,你离开时应该留下了人吧?他们怎么样?露白和李婶呢?”
追月蔫头耷脑地低垂着脑袋:“露白和李婶只是被打晕,暂时没事,我留下的人都被打成了重伤,我反应过来自己中计赶回去后,其中一人还有意识,便根据他指的方向去追,但那些人来势汹汹,早就料到了我们的行动,我……我没能把云岫带回来。”
沈莺歌攥紧双拳,眼底闪过懊悔之色。
明明之前她就知道有人在盯着他们,却天真的以为那些人是冲自己来的,认为只要自己离开,云岫会更安全,若是她执意将云岫带走,说不定也就不会发生今天的事了。
旁边的原颜朱看到她的神情,大概明白了她在想什么。
他安慰道:“别自责了,就算你把他们都带去指挥使府,难道云岫就安全了吗?你能保证她永远不落单,不会出府吗?既然他们有心抓人,就一定会找到机会,你防得了一时,防得了一世吗?”
旁边的凌烽插话道:“他说的没错,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那些人的踪迹,救回云岫。”
掐紧掌心,沈莺歌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转身看向原颜朱:“原先生,我记得你之前曾让我们的人打探过宫里的消息,那些人现在还能用吗?”
暗忖一瞬,原颜朱道:“可以,只是今日天色已晚,想必宫门已经落锁,最快也要等天亮了。”
沈莺歌眉目肃然,眼中燃着一团暗火:“好,那就让人暗中盯紧宫门,等明早一开门,就让他们去探听毓晟宫和东宫的消息。”
顿了下,她又道:“还有戚贵妃的承乾宫和戚左相府,也都看紧了,小心别被他们察觉。”
“好。”原颜朱应道。
凌烽忽地开口:“你怀疑是太子或二皇子做的?”
“对。”沈莺歌点头。
方才有一瞬间她也不是没有怀疑过鸦青,但若是那些人,那追月和其他人就不可能活着回来,况且,要是沈阙怀疑上了她,也不必如此大费周章,引起她的戒备,他大可以像对待容久一样,借刀杀人。
看她心中有数,凌烽便也没再多问,只是道:“我会送信让其他人加快行程,你不必担心人手不足。”
沈莺歌有些意外:“其他人也来了?”
“那当然,”原颜朱瞥了眼凌烽,语气揶揄:“你凌大哥担心的要命,除了云初和一些暂时脱不开身的人之外,醉西楼的人都快让他搬空了,按原定计划,他们两日后就该到了,加紧脚步的话……最多一日吧。”
“……多谢。”沈莺歌看着他们,实在不知该说些什么才能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情,嗫嚅片刻也只挤出来两个字。
像是终于松了口气,凌烽微不可查地缓和了神情:“少说客套话,你别再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就好。”
原颜朱撇了撇嘴,朝她做口型“他见不得你哭”。
见状,沈莺歌苦涩地扯了扯嘴角。
沉默片刻,她向他们叮嘱道:“那我出去一趟,得让朝中的人也帮忙留意,绝对不能让云岫出事。”
原颜朱点点头:“你放心吧,这里有我们呢。”
等她行色匆匆地离开,凌烽望着门外若有所思。
原颜朱侧目:“担心她是去找那位的?”
他指的自然是容久,追月向凌烽汇报情况时,连那日容久来访的事一起告诉了他们,或许追月那个榆木脑袋看不出什么,但他们这些人又怎会察觉不到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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