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在场众人皆是一惊。
那人喘匀了气,才将他们一行人的经历缓缓道来。
他们与沈莺歌几人分开之后,找遍了雍景城内大大小小的各个赌场,都没有找到那个赌徒的踪影。
后来听赌坊的人说,那人早已把家产输光了,如今孤家寡人一个,住哪儿也没人知道。
无奈之下,有人提出可以去府衙查查当年的卷宗,说不定还有记录。
也正是在翻阅卷宗的过程中,他们发现第一起失踪案距今已有七年。
并且在这七年间,类似的案子断断续续加起来竟多达十二起!
而就在他们为卷宗中的内容感到触目惊心时,又有人去府衙报案。
这次失踪的女子本已许配了人家,还有几日就要成亲了,可就在昨晚,她却从自己的卧房中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沈莺歌听完,原本还有些雀跃的情绪消失不见。
阴翳悄无声息地笼罩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七年过去,那些早先失踪的女子还活着的可能已经微乎其微。
但直到现在,他们连一具尸首都还没有找到。
谁也不知,这看似纸醉金迷的大雍皇城之下,究竟还埋葬着多少冤魂枯骨。
沈莺歌深吸了口气,正色道:“既然这事落到了我们手里,那就务必要给出一个交代,所有失踪女子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全部都得找回来,至于凶手……在不伤及自身性命的前提下,尽量抓活的。”
曹安福攥紧了拳头:“老大你放心,就算为了我自己,我也一定会抓住他,给小妹报仇!”
孔川也紧跟着道:“我早就手痒了,之前郡王案没轮得上我,这次自是义不容辞!”
其他人闻言,顿时也纷纷附和:“我们都听老大的!”
低迷的气势有所缓解,沈莺歌心下稍安。
“你回去和他们交代一下,将所有与失踪案有关的卷宗都找出来,带回北镇抚司。”沈莺歌朝那刚喘过来气的人说完,又转向另外几人道:“你们两个去找仵作,验尸一有结果就立刻来找我,其他人跟我走。”
顿了顿,她沉下眉头又嘱咐了一句。
“此案的内情暂时不要外传,第十三个失踪的姑娘既未像碧盈一样当场遇害,那她极有可能还活着,我们若是打草惊蛇,她的处境就会很危险。”
说罢,也不再多耽搁,众人分头散去。
雍景城以南城门起,至皇宫永安门为中轴线,分为东西两市。
西市居高官贵胄,东市则是平民百姓所居住的地方。
寒风肆虐,裹挟着第十三个姑娘失踪的消息,迅速传进城中每一双有意或无意的耳朵。
沈莺歌一行人赶到东市时,那户人家门外已经熙熙攘攘地围了许多人。
门头横匾之上,龙飞凤舞地落着“高府”两个大字。
人群中有几个眼尖的率先看到了他们,但碍于锦衣卫向来神憎鬼厌的名头,没敢声张,只悄悄地与旁边人耳语。
“锦衣卫怎么也来了?他们不是只为上头办差吗?”
“谁知道啊,怎么还管起府衙的事儿了。”
“就算没有府衙,也还有三法司呢,轮也轮不到这群瘟神吧?”
“嘘——你不要命了?这要是被听到,可是要杀头的!”
……
议论的几人自以为隐秘,却不知这些话已经一字不落地传进了沈莺歌等人的耳中。
有性子急的当即就要拔刀,给他们一个教训,却被沈莺歌按了回去。
“记住我们是来做什么的,莫要浪费时间多生事端。”
沈莺歌敲开高府的大门,朝那前来开门的老管家亮了下锦衣卫的腰牌。
“锦衣卫查案,就是你们报官说昨夜有人失踪?”
老管家一片愁云惨雾的脸上登时现出几分惊讶之色。
“是……是,但小的们不敢劳烦锦衣卫的各位官爷,一早就已报上府衙了。”老管家摸不准他们的来意,脸色有些惶恐。
还没等沈莺歌开口,便听身后有人大声道:“哪儿那么多废话!锦衣卫查案,别说是府衙,就是三法司的人来了,也得先问过我们。”
她回头一瞧,正是方才想要拔刀的那人。
此人名叫吴城,像这般暴躁鲁莽早已不是第一次了。
他是他们中最早进入锦衣卫的,平日里就喜欢以前辈的身份自居。
沈莺歌毕竟才来不久,也不好与他把话说得太难听,可谁料这人不但没有见好就收,反而日渐变本加厉。
方才他被阻止后就一直耿耿于怀,而现在这话看似是说给老管家听,实则也是在说给那些讲闲话的人听,更是在借此向沈莺歌表达不满。
沈莺歌的眼神在他脸上稍稍一顿,很快抽离。
老管家听到这话,哪还敢多说什么,连忙打开门将他们请了进去。
高府虽居东市,但也是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府内亭台水榭一应俱全。
沈莺歌等人随老管家穿过曲折的回廊,来到位于正堂后的茶室。
老管家吩咐过下人上茶,才弓着腰朝几人道:“各位官爷稍坐,小人这就去请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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