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不失望那是假的。
但心里有了准备,也没有太过失望。
苏锦轻轻叹了口气,看了一眼西方天际的绚烂红霞和以肉眼可见速度一点点沉下去的通红的太阳,心里的希望像一个肥皂泡无声无息的破灭。
她自嘲的笑笑,没想到自己对他的依恋竟到了如此地步。
再想想这也正常,在这儿,唯有他才是自己人啊!
暮色渐浓,苏锦也燃起了灶火做晚饭。
端洗过菜的水出厨房准备倒掉的时候,一道人影仿佛在篱笆门后晃动。
苏锦心头一跳,目光徒然锐利起来,盯着喝问:“是谁在外边!谁?”
明明看见了她可做不到装作没看见,鬼鬼祟祟的必定不是什么好人!
她话音未落,那人仿佛吓了一跳,连忙逃走了。
等苏锦奔过去打开篱笆门四下寻找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发现。
她目光沉了沉,重新关上了篱笆门。
“秦朗啊秦朗,你到底什么时候才回来啊!”苏锦喃喃苦笑摇了摇头。
尽管她绝对不认为自己是个弱女子,可是好像在别人眼中就是啊,什么阿猫阿狗都敢不避嫌的大晚上跑来她家门口转悠了。
苏锦冷笑了笑。
吃过晚饭,天完全黑了下来,苏锦也就平静的接受了秦朗今天还没有回来的现实。
简单洗漱,她便进屋睡觉了。
半夜的时候,苏锦被门口的闷哼声、扑地声惊醒。
她“刷”的睁开眼睛,掀被而起,抡起靠在床头的木棒气势汹汹冲了出去。
本就是和衣而睡,倒是省了事。
屋子门口一个人跌坐在地上,正在低头解腿上的套子。
看得出来他很狼狈,也很气急败坏。
天很黑,看不清脸,只看得清轮廓是个男人。
苏锦火从心起,抡起棒子便朝他肩膀、手臂、腿、背后敲打下去。
木棒抡得虎虎生风,下手毫不留情。
如果不是她心生警惕,用之前秦朗教她下套子的法子在门口、窗户下都下了套子,只怕这会儿这不要脸的就破门而入了。
大半夜的跑到自己的屋里来,居心不言而喻。
苏锦又惊又怒又后怕,下手更加不留情。
男人的腿被套子套住,被苏锦劈头盖脸的打根本躲不开,吃痛闷哼,顾不上再去解套子,抱着头哀嚎:“别打、别打,是我、是我呀!”
苏锦恨恨骂道:“哪儿来的王八羔子,打的就是你!”
嘴里骂着手里也没停,棍子下得又快又狠又准。
这时候当医生的好处就显示出来了,哪怕只看到一个人形轮廓,她也知道打哪里最痛但却不会致命闹出大事来。
虽说这种半夜进贼的事情她是占理的一方,但是,她是个女人,还是孤身一人在家,若是闹了开来,吃亏的就铁定是她了。
苏锦心里再不甘也不敢叫嚷开来扭着这人去里正伯那告状,甚至也不能把他打残闹出大事故,只能让他痛,痛又不伤筋动骨。
想想明明吃亏的是自己,然而连报个仇都要如此憋屈受掣肘,苏锦更是火气蹭蹭往上冒,棍子唰唰的下,打得那男人就差在地上打滚了。
“三弟妹、三弟妹,是我、是我呀!我是大哥!”
“大——秦柱?”苏锦一愣,气得浑身颤抖,手中棍子猛的点出,抵在秦柱的咽喉处,咬牙切齿怒喝道:“这大半夜的,你来这里做什么?”
村子大了什么人都有,游手好闲、又懒又馋的闲汉也有好几个。
苏锦本来以为是那样的人,发现了秦朗不在家想要欺负自己,却万万没有想到竟然是秦柱!
好、好一个大哥!
“你——你先把这玩意挪开。”秦柱被她打得浑身到处都痛,坐在地上好不狼狈气恼,一边说一边身体往后挪。
苏锦哪里让他回避?棍子立刻跟了上去,依然抵着他的咽喉:“说!”
秦柱一僵,又气又恨,咽喉处传来的不适令他不敢再动,抬眸瞪了苏锦一眼狠狠道:“老三不在家你咋也不跟我们说一声?你想干啥?”
苏锦莫名其妙,完全听不懂秦柱的话,冷声道:“你什么意思?”
“哼!”秦柱腰杆挺了挺,没好气质问:“老三不在,你一个妇道人家谁知道会不会在家里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怎么说老三也做了我十几年的兄弟,我可不能眼睁睁瞧着他被人戴了绿帽子!我就是故意过来看看的,你这是啥意思啊?啊?还不赶紧把我放开!我告诉你,你打我这顿我跟你没完!”
看着秦柱理直气壮的厚颜无耻样,苏锦目瞪口呆!
无赖她见过,无赖到这种地步她还真没见过!
别说见过了,连听都没听过。
明明是他心怀不轨,反过来反倒质问起自己来了。反倒全成了自己的错!而他完全是好心?
秦柱见苏锦说不出话来以为镇住了她,不复之前的惊慌心虚,越发吆五喝六起来:“你还愣着做啥?还不赶紧给我解开、赶紧扶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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