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肖元元迟疑了一下,又问道:“那我今日岂不是惹了麻烦?”
乐平公主微微笑了一下,道:“没事,他这个毛病母亲是知道的,有母亲在,不用怕。”
只要乐平公主说没事,肖元元就不觉得有事,当下便放下心来。
与往年不同,今年前往仁寿宫的路走的异常坎坷,先是路上泥泞难行,后因独孤皇后身子不适,走不了太快。
路上一耽搁,又遇上了风雪,一路磕磕绊绊走了六天,等到了仁寿宫,整个御驾狼狈不堪。
独孤皇后经这一番折腾,到了仁寿宫便一病不起,乐平公主天天到凤翔殿里亲奉汤药,独孤皇后整整在床上待了三天,才能堪堪起身在殿中走上几步。
眼下初春,天色正好,暖阳拂照,青山吐绿。春季虽然多风,但今天风似是不大,于是乐平公主便扶着独孤皇后走到了殿外散步谈心。
感受着当下的好时气,独孤皇后觉得身上也舒畅了不少,二人说着说着,便谈到了肖元元:“咱们到仁寿宫已经好几天了,怎不见肖娘子过来找孤说话?”
乐平公主温声静气的回道:“她这一路受了风寒,到了仁寿宫也没安生,忙了一天便累倒了。如今天天在床上躺着正在养身子呢!”
听到肖元元也病了,独孤皇后关切地问道:“她病得可重么?太医怎么说?”
乐平公主淡笑回道:“年前年后她一直忙着,这一路风雪于她而言也甚为折磨,眼下到了仁寿宫,心一旦松下来,身子便先撑不住了。
不过所幸病的不重,多多躺躺便好了。”
独孤皇后叹了一口气,道:“年纪轻轻的小娘子,身子怎这般娇弱?还是要多多调养才是。”
乐平公主微微笑着回道:“母亲不必担心,她就是娇气了些!我派人看着她呢,不许她再去劳心费神了。”
独孤皇后轻轻‘嗯’了一声,道:“等她好些了,你带她多来孤这里坐坐,孤看得出来,这孩子对孤多有畏惧,说到底是见得少了。
孤知道你护那肖元元护得紧,生怕她有一丝不如意,所以便一直纵着她不与孤见面。
你也不必担心,当初孤觉得她美艳异常,恐有妖相,才对她多有顾虑,其实只要多见几回,亲近些便好了。”
乐平公主笑着回道:“多谢母亲,待她好些了,女儿带她来给母亲送膳食。”
独孤皇后笑着点头,道了一声:“好。”
两人正说着,忽见汉王与蜀王走了过来,显然是来看望独孤皇后的。
几人见独孤皇后与乐平公主站在殿外,当下还惊讶了一下,连忙上前行礼:“儿臣参见母后。”
独孤皇后笑着冲着她们道:“免礼平身。”
汉王看了看乐平公主,道:“多亏阿姊辛劳侍奉,两日不见,母后身子已经大好了。”
乐平公主笑了笑,没有应声,一旁的蜀王阴阳怪气道:“怪不得阿姊能得母后这般维护疼爱,如此在母后身边尽孝,母后不偏疼阿姊,又偏疼谁?”
这就是在阴阳乐平公主奉迎巴结独孤皇后,而使得独孤皇后偏心了。
独孤皇后听罢,脸色一变,道:“孤病了这些许时日,一直都是你们阿姊在旁侍奉,平日不见你们尽孝,倒是会争宠。”
眼见独孤皇后生了气,乐平公主连忙对着蜀王道:“阿秀,我看你神色不大好,你方才是从哪里来?”
蜀王对乐平公主阴阳怪气也是有原因的,他确实今天心情十分不好。
今天早间因为他在蜀中的政务处理得不当,杨坚当着晋王、汉王,以及几个重臣的面狠狠责骂了他一顿,还要扬言要废他亲王之位。
然而对着晋王和汉王,杨坚却是另一副和颜悦色的模样,如此对比之下,心中不免有落差。
本就心情不好,下朝之后他便想随意走走,走到承云殿附近时当下口渴,便想着找乐平公主发发牢骚,顺便讨些茶水喝。
谁知还没进门,就吃了一个闭门羹,宫卫说乐平公主去了凤翔殿,人不在,便请蜀王回去。
可蜀王当下口渴,便说到了阿姊这里要杯茶喝。可那宫卫受了乐平公主的旨意,因肖元元在殿中养病,外人不得进入,便死活不让蜀王进殿。
蜀王又不能硬闯,当下忍着渴,便气呼呼地退了出来。
半路又碰到汉王来向独孤皇后请安,便一起约着到了凤翔殿。
蜀王当下还带着气,但看到独孤皇后脸上的不悦之色,不由得又心虚了起来,听乐平公主问起,才道:“我方才言语不敬,还请阿姊不要怪罪。”
乐平公主笑着问道:“你方才可是哪里受了委屈?”
蜀王当下心头一酸,开口道:“我适才口渴去了阿姊宫中,本想去讨杯水喝的,阿姊的宫人真是好大威风,将我赶出来了!”
乐平公主顿了一下,抱歉的笑道:“是我的不是了,元元需要静养,不便被人打扰,临出门时我便吩咐阖宫上下,不许外人进入,谁知竟然委屈了阿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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