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少年脸色变了变,嘴皮子微微一抖,终究没说出什么话来。
看得出来,黑少年对王少伟的畏惧,要胜过对庞员外的畏惧。
王少伟轻蔑地笑了笑,不再理会黑少年,冲李少阳道:“在下王少伟,被武界的同道送了一个狂少的美誉。兄台有些眼生,不知打哪来呢?”
“打远处来。”李少阳淡淡一笑,不冷不热地应了句,转身道,“蒋二狗,咱们也算有缘,你不请我到你家去坐坐?”
“啊!”黑少年脑子一下子遛不过弯来,显得特别震惊,旋即又露出了尴尬的神情,不知该怎么接话。
王少伟见李少阳态度冷淡,眼里闪过一丝凌厉,冷笑道:“兄台,看来你真是头一次到巨鹿城来,在这巨鹿城谁不知道蒋二狗是凤来楼老头牌柯老嬷嬷的杂种?他哪里有什么家,凤来楼就是他的家咯。”
黑少年脸色顿时通红起来,眼神有些发赤。
被人骂了多少年的杂种,他早就习惯了。
然而今天,不知为何,他忽然觉得被人这么骂是一种羞辱,令他非常不自在。
却在这时,李少阳缓缓地转过身,淡淡地看着王少伟,道:“我在跟我朋友说话,你插什么嘴?”
“小子,你说什么呢,你敢再说一遍?”王少伟身后一位随从,一下子跨了出来,手指几乎指到了李少阳面门上,怒气冲天的样,好似李少阳的话辱了他亲爹似的。
王少伟脸色变了变,在这巨鹿城还没人敢这么跟他说话,居然敢说他插嘴,简直活腻歪了。
巨鹿城狂人三少,在武界里名气不小,算得上年少得志,不免有几分骄狂。
在他看来,李少阳一行四人应该是有点来头。
但那又怎样,他不也有来头吗?
在这巨鹿城,不见得谁怕了谁。
被人当面用这种口气说话,显然被轻视了,如果不有点反应,他狂少的威名岂不是要被玷污了?
是以,随从蹦出来怒叱李少阳,在王少伟看来,也没有什么不妥。
能教训对方也就教训了,不能教训的话,正好也试试对方是什么来路,一举两得。
“找死!”
李少阳没什么反应,西枫儿却怒了。
西枫儿一跨而至,停在李少阳身畔,素手冲着那随从一抓,凌空虚摄,便将随从腰间的佩剑摄出。
随手一扬,锋芒一闪,剑鸣簌簌,空所间的温度骤然下降了好几度,令人从心底里泛凉,脚底板到脑门头皮都发麻不止。
吭!
仅仅一瞬间,长剑便再一次回到了随从腰间的剑鞘里,好似从来都没拔出来过似的,。
那随从已经呆若木鸡,直挺挺地仰头倒下,身躯还没着地,喉咙处一道比针还细的白痕喷出了血雾。
见血了,死人了!
比起刚才敖木木的出手,西枫儿一出手就杀人的一幕,更像是一口大锤子砸在了人心上。
死亡的冰冷气氛,一下子笼罩住整个酒肆大堂。
“凌空虚摄,以气御剑,你居然是武皇级强者。”王少伟脸色顿时苍白如纸,额上冷汗淋漓,明显恐惧到了极点,却又故作强硬,道:“就算你是武皇级强者,你也不能这么蛮横霸道,我爹是巨鹿城的太保王,也是武皇级强者,我师祖天竹翁更是大武帝,惹怒了他老人家,你们知道是什么后果?”
西枫儿闻言更是勃然大怒,什么武皇武帝的,什么玩意儿,敢触怒少爷,就是仙人来了也不好使。
素手一抬,便要将这王少伟一起杀掉。
这小子刚才进来时,看她的目光明显带着邪意,她早就不爽了。
李少阳摆了摆手,西枫儿见状立止。
李少阳随意地瞥了王少伟一眼,道:“你听好了,我是来玩的,不是来杀人的。你别把我的心情搞得一团糟,也别拿那些我从来都没听过的人,来我面前说道,跟我玩你玩不起。”
说完,李少阳理也不理呆若木鸡的王少伟,招呼黑少年,一行五人走向门口。
临到门口时,李少阳顿了顿脚步,又回头道:“那个家伙的,对,说你呢,我叫了两壶酒,你走的时候顺便把帐结了。”
说完,一行五人鱼贯而出。
王少伟愣了很久,才发出一声怒吼:“我不管你是什么人,我跟你没完。”
城南,十里坊,巨鹿城有名的烟花名街。
离开了酒肆的李少阳,出现到了这里。
小怜娃、敖木木,尽用好奇的目光沿街打量着。
黑少年殷勤地为两个小家伙沿路解释着,他现在是看明白了,原来这一行人不论大人小孩,都是高手啊,连狂少王少伟那么嚣张的家伙,都被轻易的羞辱了。
什么是牛掰,这才是牛掰啊。
黑少年不仅看明白了,而且还想明白了,一定要将这四个人伺候好了,这四个人只要有一个传他一招半式的,就算成不了绝世高手,也能自保不是?
最起码,像庞员外那样的,以后就不用害怕了。
黑少年思来想去,这一行四人,李少阳明显是头儿,但凡有他出声,身边三人不论美女小孩,就会异常听话,绝不会有任何违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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