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这就狼狈了嘿。”
“堂堂一脉祖师,无法惩治欺师灭祖的门人弟子,啧啧,这祖师做着还有什么意思?还有什么滋味?还不如,找块豆腐,一豆腐拍死自己拉倒!”
风凉话说得最是有劲,法鬼‘叭叭叭叭’的数落着,大非天的脸色是越来越难看,逐渐变得漆黑如墨,通体隐隐有紫黑色的雷火涌动,掌心更是有雷霆凝成了霸道非常的雷印,随时可能朝着卢仚,又或者朝着法鬼当头劈下。
卢仚头顶毗卢帽放出森森佛光,强横到可怖的神念波动好似高峡大坝中积蓄的洪水,汹涌澎湃,散发出让人窒息的气息。
大非天遏制住了心头的怒火,强行压下了出手的冲动。
毗卢帽,毗卢帽!
佛祖红尘留下的,堪称两仪天佛门‘传国玉玺’的佛门重宝……其他的妙用也就不用多说,就这个莫名的,将佛主级的神魂之力增幅万倍的恐怖效果,就让大非天感到绝望!
老天……
他才是佛祖认可的,两仪天佛门唯一的真传弟子啊!
“法海!”最终,大非天只能极其无力的嚷出了卢仚的法号。
卢仚向大非天点了点头,淡然道:“弟子在此……如果祖师没有其他的吩咐,弟子就……不客气了。”
卢仚心头无悲也无喜。
他已经知晓,大非天从楼兰古城火速赶回两仪天,就是冲着胤垣、白鼋两口子出手,想要用他们的性命,作为威胁自己的工具。
既然如此,你不仁,我不义,大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也就不用再假惺惺的装好人了。
毗卢帽幽光闪烁,在这一方空间维度,堪称无可匹敌的神魂巨力汹涌而出,伴随着沉闷的碎裂声,狩静大仙以极大神通布下的护山禁制被纯粹的神魂之力强行破开,前方一片明媚的山水上方,一层层静谧无声的禁制被生生撕裂,出现了一个硕大的门户。
澎湃浓郁、精纯清净的天地灵机化为滚滚灵雾汹涌而出,狩静大仙惊恐欲绝的嘶吼声从洞府深处传来:“诸位道友,一定要赶尽杀绝么?吾,吾……吾愿意离开两仪天,从今以后,再不归来,饶过贫道一命,结一个善缘罢?”
大非天只是冷笑不语。
法鬼在一旁馋涎欲滴。
卢仚轻声道:“结一个善缘?你也不看看,两仪天被你们祸害成了何等模样。这些年,陨落了多少修士,有多少平民被打得灰飞烟灭?”
“如果两仪天是一条狗,都已经被你们逼得跳墙,不惜损耗天地本源,催生佛主、圣贤级的大能来拼命了……你们做出了这等事情,还有脸说什么‘善缘’?”
番天印从卢仚头顶飞出。
拳头大小的暗金色印玺,沉甸甸,明晃晃,被那万倍增幅的神魂之力驾驭,卷动万里风云,带着天崩巨响,朝着那一线门户狠狠砸了进去。
狩静大仙一声长啸。
天地一片清净,唯有他的那一声蝉鸣声在天地之间绵绵回荡。
恒古一气清净蝉!
这是狩静大仙的本体,一头彻头彻尾的混沌异种,从天外而来,寄生两仪天,并非两仪天的土着生灵……他最擅长隐匿踪迹、藏匿声息,当他这一声本体蝉鸣响起,虚空之间,唯有蝉鸣声飘飘荡荡,再也找不到他的任何气息、任何气机。
番天印沉沉落下。
一声巨响,狩静大仙这座并不太大,方圆不过数百里的小小洞府顿时灰飞烟灭。番天印闪烁着佛炎向下碾压,方圆数百里的山林崩碎、凹陷,硬生生化为一个四四方方,方圆数百里、深达三千里的大坑。
烟土冲天,万籁俱静,唯有蝉鸣声还在断断续续的响着……这蝉鸣声想要压制天地间的一切声息,但是番天印发出的巨响,却一次一次的不断破碎这尖锐的蝉鸣。
狩静大仙原本‘完美’的藏匿之道硬是被番天印打断,卢仚的神魂之力扫荡四方,骤然捕捉到了虚空中一点一晃而逝的残影。
神魂之内向那一点残影狠狠碾压了过去。
一声闷响,琉璃碎裂声不断响起,一处折叠的空间皱纹粉碎,狩静大仙大口大口吐着血,捧着形如玉钵的琼华娘娘玉脉母胎,从那粉碎的空间褶皱中窜了出来。
狩静大仙瞪大眼睛,嘶声咆哮:“法海,做人留一线……你,不要将事情做绝了!”
卢仚目光森冷的盯着狩静大仙。
他的双眼尽成淡黑色,淡淡的幽光闪烁,没有半点儿活人应有的气息。
‘做人留一线’?
卢仚讥诮冷笑。
这一路行来,卢仚看到了数以万计的大小天界崩碎、湮灭,无数生灵因为令狐无忧的一句话而灰飞烟灭,而他卢仚就是亲自操刀人!
这么多生灵都死得,你区区一个狩静大仙,区区一头混沌生灵,就死不得么?
岂有此理!
哪里有这样的道理?
卢仚冷哼一声,三十六颗白骨舍利佛珠闪烁着幽光脱手飞出,伴随着疯狂的大笑声,三十六尊平均修为在十天境以上的白骨神魔化为百丈大小,团团将这一方虚空围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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