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关圣保佑!”
阿伟双手合什,高高把香举过头顶,紧张的起身把香插好,一行人在灵棚前不拜逝者,拜关圣。
待众人一一把香火插好。
阿伟回头大吼一声:“没给你们钱吗!吹起来!打起来!”
人群旁,白事队的师傅们吓一大跳,连忙拿起家伙,敲锣打鼓,吹起唢呐,一路带队伍向前。
阿吉派兄弟们把花圈,棺椁,灵相齐齐抬起,千人送行,队伍浩浩荡荡,十足十的风光大葬。
阿伟走在最前面,用手在带纸里掏出一把纸钱,用力洒向天空,望着天空中飘飘荡荡的黄纸,嘶声喊道:“出殡!”
“替同乡兄弟讨个公道!”
众多兄弟抛洒出纸钱,大声喊道:“东莞佬,一路走好!”
“为兄弟讨个公道!”
“出殡!!!”
漫天黄纸落在街头,人群们纷纷踏过,先前热闹的灵棚前,仅留下孤儿寡母,默默无言。
世界终是只为活人所主导,死人的丧葬都只是表演给活人看的,出殡二字,等同出兵!
“贤哥。”
“闹事的工人出发了。”
倪昆跑进警戒线内,喘着大气,出声道:“已经有一千多人,东莞人,潮汕人,广府人,上沪人。”
“什么人都有。”
何定贤面不改色,点点头:“给钱了嘛……裹挟了一些不明所以的人,把人当作炮灰来用。”
“六点前就到。”蔡兆光看了一眼,出声说道。
陈立表情严肃:“陈总探长呢?”
何定贤答道:“我们不被冲垮,陈总探长不会来的,但有人同我讲,黄大仙、太子道、慈云山、佐敦几间警署的华警已经被动员起来,想必已经在九龙塘集结,正守在两公里外准备入场。”
陈立挑起嘴角,不悦的道:“堂堂一个潮汕籍的总华探长,被迫开始用东莞帮的人,不知丢不丢脸。”
何定贤理解的道:“统叔也是没办法了,谁让没人帮他,只能用一班残兵败将咯,不过大馆的人没给我打电话是件好事。”
作为旧势力的代表,在受到同乡力量的抛弃后,只能继续团结旧势力的人。
此刻,双方阵营不是单纯的乡党斗争,既参杂有乡党关系,政治关系,也杂糅着新旧交替。
东莞帮在张景荣倒台之后就彻底成为旧势力的残渣,迟早会完全被清除警队势力高层。
势力组织将来会被打散,就算有东莞人当警察,当探长,也必须团结在潮汕帮周围。
成为潮汕帮的下属力量。
但本次新旧交替之战对于东莞帮也是机会,在陈统无人可能的情况下站出来,便是走投无路的放手一搏!
因为,除了陈统没人会用他们,错过这次机会,将来就无机会了。
相反,只要把握住机会,帮陈统赢下这局,东莞帮就能华丽的转变为潮汕帮一员,虽然要矮潮汕帮一头,但依旧有完整的势力组织,不会给人打散……例如各区探长的位置都还能坐住,辖区内东莞帮社团还能发展……
要是势力组织给打散就是东莞帮社团向潮汕社团臣服,各区探长纷纷退休卸任,将来有东莞探长也使唤不动东莞社团……
其实,当前路被人打开时,人人都知哪里是对,哪里是错,但偏偏不出于自身利益,有人赞成,有人反对。
总之,暴力是唯一解决方式!
陈立长叹口气:“唉。”
何定贤出声下令:“按照前面规定好的防区,各辖区部队准备做事!”
“是!”
“收到!”
“收到!”蔡兆光、陈立、曾少珂三位华探长纷纷答应,在脖子上拿出一个哨子,走到各自的部队前,吹响哨声:“集结!”
“起来了。”
“列队!”
“站好!”休整已久的华警部队纷纷在组长、探目带领下起身站好,整齐列队,形成四个大方阵分布在街头,中段,后段,以及工地大门的尾方,气势巍然,场面壮观。
整条街道亦早早封锁,发出集会警告,不可能会有无辜市民的存在,任何一个无视警队公告的人都可以视作违法份子。
“大基,你带人列在前面,王警长,你带人负责第二阵。”
“防爆行动,十人一队,五人一组,每队互相不能距离超过十米,每组不能分开五米,抓捕时最低行动单位为组,两人行动,三人戒备。”
“除为首份子,袭警份子,关键份子外,其余人不予抓捕,必要时刻不论生死!”
“每组有两名警员受伤,后撤至下一段阵线,重新分组,不许恋战……”
三位探长都在前方讲解最后的行动条例。
“第一声哨响准备,二声哨响行动,三声哨响后撤,短哨急响全军压上,明白吗!”
“明白!”
“明白!”
“明白!!!”
七百余人的军装部队齐声大喝,吼声传遍街道。
旺角刑事组、军装组则早有嘱咐,默不作声,聚拢在长官周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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