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烟染在当天傍晚就心满意足回了府。
烛夜见她竟是躺着回来,差点吓得跌坐到地上,她强打精神应付了护送出宫的侍卫和宫人,与弦月几人一同守在玉烟染房间中。
进了三进院,西厢的屋子灯还亮着,梨溶听见外面响动,让阡陌去正房廊下打听,阡陌于是溜去了晚星的屋子。
晚星是个活泼心大的,她见阡陌问,也不瞒着,直接道:“公主在宫中遇刺了,伤得挺重。”
阡陌大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晚星摇摇头,“我哪儿知道呀,公主刚回来,我也来不及问,等我知道了悄悄告诉你,你家那老太婆又『逼』你过来探消息呐?”
阡陌扁扁嘴,朝着西厢啐了一口,“可不是,成日吃公主的用公主的,什么也不用她做,还整日一肚子坏心肠,就没见过这样当下人的,我都替她害臊!”
晚星心疼地叹口气,“难为阡陌姐姐了,原本公主说了,你若不愿意跟着她,可以寻个由头将你调离她身边,可现在公主这个样子只怕这件事还要往后拖一拖。”
阡陌眼睛一亮,这是公主要抬举她了啊,这么好的机会,决不能放过!
“我知道我知道,公主现在身负重伤,许多事情肯定心有余而力不足,若公主有能用的上我的地方,晚星你可一定告诉我,我是公主府的下人,愿意为公主做任何事的!”
晚星直点头,“姐姐的心思公主都知道,姐姐再忍耐些时日,那老太婆惯会作妖,公主受伤起不来,她少不得要抓住机会蹦跶两日,只要咱们都与公主一条心,那老太婆也得意不了多久。”
“是这个道理。”
晚星打发了阡陌,立刻收了大大咧咧的样子,爬起来就往正房钻,也不知公主到底如何了,她也担心得不得了。
进了屋,洞庭已将今日发生的事都告诉了烛夜等没去的人,大家听了震惊不已,谁能想到会是柔章长公主下手?
谁也想不到,自然更加想不到玉烟染故意刺伤自己嫁祸给柔章了。
“柔章长公主怎能这么做?这也太,太……”西塘捂着嘴不知该说什么。
烛夜却始终沉默,一言不发。
“她看我不顺眼不是一日两日了,她又天『性』好战,做出这种事也不是不能理解。”玉烟染又轻又慢地说,饶是如此,还是牵扯到了伤处,脸『色』又白两分。
“我出宫歇息这两日,只怕也不得安宁,发生这样大的事,长公主府、辅国公府和勇武伯府少不得要派人上门探望,你们都警醒些,来了什么人,送了什么东西,说了什么话都要检查仔细。”
她一一扫过众人面孔,晚星从她们身后钻出来,见公主看她,立刻拍胸脯道:“奴婢保证看好梨溶姑姑!”
玉烟染咽下未说的话,满意地笑笑,“都去忙吧,卢太医给本宫开『药』了,你们都不用担心。”
众人应是,各自分工忙活去了,只有烛夜离开屋子时意味深长地看了玉烟染一眼,似乎欲言又止,但最后到底什么也没说。
玉烟染在宫中遇刺一事以最快速度传播着,因着主人身受重伤,柔缈公主府早早就熄了灯,安静下来,但元京城中勋贵人家早已炸开了锅。
若说柔章长公主在宫中刺伤柔缈公主,总要有个理由吧?能是什么样的理由让她这么不分轻重,非得在皇上生辰这天在宫中行凶?
一些老『奸』巨猾之辈,隐隐觉得两位公主之间的恩怨只怕不会简单,背后还将牵扯出更大更多的事件。
翌日,卢太医带着医女上门给玉烟染换绷带换『药』,提醒她不可有大动作,不可忧虑过甚,弦月将卢太医送走后,回了屋子,见玉烟染平躺着,一双大眼睛直愣愣瞪着床顶,一眨一眨的,轻轻叹了口气。
“公主,卢大人都说了让您不要忧虑过甚,您歇一歇吧,别想了。”
“姑姑,你要替我留意着外头的动静,这个机会绝好,若是错过了,我再无力对抗她了。”
“公主想等刺杀荆州刺史那人再出手吗?”弦月轻声问。
玉烟染点头,“本宫都已经帮他到这个份上了,不管他真正想对付的人是谁,若不知乘胜追击,那只能说是个傻子了。”
“公主就那么肯定这人是友非敌?万一他最后威胁不了柔章长公主呢?”说实话弦月十分担心,因为从最开始,玉烟染知道的就仅是从李大河那里得来的一封残缺信件上的只字片语,倘若刺杀荆州刺史的凶手根本不是想将事情闹大,只是单纯与荆州刺史有个人恩怨呢?
那么即使此刻柔章下狱,凶杀案与她扯不上关系,她就很难被扳倒,更何况玉兮捷还偏向她!
“若真如此,那只能说我运气不好,不过,”玉烟染笑了笑,“就算我运气不好,收拾她也绰绰有余了。”
——
两日后,柔章长公主被提审,她一直坚持是柔缈刺伤了自己污蔑她,要求重新派太医到她身边请脉,若在平日,玉兮捷兴许就允了,但是玉兮捷刚接到了一个消息,让他心惊又气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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