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那小子说了什么?不想搬出公主府?他们没听错吧……
好歹是鲜国王子,怎么能忍受做面首的屈辱啊?
礼部尚书赶忙看向白弋,百里渔那小子还小,不懂事,白弋可是未来西苗的国主啊,他做面首的事要是被传到西苗,他储君的身份还能保得住?
玉兮捷也转向白弋,温声道:“柔缈那丫头被惯坏了,做事一向按照自己的喜好来,你不必顾忌她。你若有什么委屈,说与朕听,朕会给你做主。”
白弋再次行礼,有些生涩地开口,慢慢道:“谢皇上,但是,白弋没有委屈。”
他的话又让众大人愣住了,孙尚书甚至暗示道:“殿下,您不必有所隐瞒,您要相信皇上,皇上不会偏私公主的。”
白弋直起身冷冷瞥了他一眼。白弋本就生得高大凶狠,这一眼直吓得孙尚书出了一身冷汗。
“没有委屈就是没有委屈,弋愿意留在公主府中,这是弋自愿的,弋恳请皇上准允。”
百里渔赶忙跟着点头,道:“渔也是如此,请皇上准允!”
众人非常吃惊,照白弋话中的意思,还是两位殿下主动要进公主府的?这两人什么『毛』病,上赶着当面首?
玉兮捷威严地扫视了众人一眼,往龙椅上一靠,低沉的声音响起,“西苗和鲜国殿下自然不会说谎,那么你们倒是告诉告诉朕,是谁说两位殿下被公主强行掳走的?你们又为何一致纵容这个谣言四散?”
底下站着的几位大人一听不妙,赶忙跪下。
皇上这是怒了,要往他们头上扣一顶污蔑皇族宗亲的帽子啊!这个罪名不小,一不小心可要掉脑袋。
礼部尚书道:“皇上息怒,这都是驿馆馆长的错,是他慌里慌张来找臣与鸿胪寺卿,说柔缈公主强行掳走两位殿下,臣等这才被他误导”
玉兮捷冷哼一声,“到今日已是第三日,难道这两日时间都不够你们找找真相弄清事情始末缘由吗?纵着全京城上下疯传公主谣言,损皇室颜面,你们就这点能耐是不是?朕要你们有何用!”
几人吓得慌忙伏地,不敢作声,心中却想,明明他们进宫是来讨伐公主,『逼』迫皇上惩戒公主,然后说服皇上尽早敲定公主的婚事,原本都计划得好好的,可事情发展怎么就成了眼下这个地步?
他们明明还有许多道理未讲,每一条都乃先贤所述,可他们若是在此时强辩,岂不真成了皇上口中造谣生事、有意损毁皇室颜面的罪魁祸首?
明明两位殿下都说了,他们没有被『逼』迫威胁,一切都是自愿,他们却要揪着公主的错处不放,这不是故意往公主身上泼脏水是什么?
几人心念急转,一时间都说不出话来。
玉兮捷又气道:“那个驿馆的馆长,真是胆大包天得很,连公主的谣言都敢造,朕也不知是谁给他的胆子。”他威严地目光来回扫跪着的几人,礼部尚书吓得恨不得钻到地缝里,就怕皇上点到他。
“朕看这种人不仅不配做官,连最基本的敬畏皇家之心都没有,这样的人还留着作甚?许怀升,你去传旨:城西驿馆馆长,推卸责任造谣生事,即刻革除官职,流放凉州,家中五代不得入朝为官。”
众人听得心惊肉跳,这个处罚尽管没要了那馆长的命,也不可谓不重了。
玉兮捷见这群老家伙没声了,顺气许多,对白弋和百里渔道:“原来都是误会,两位王子与朕的九皇妹亲近,朕也甚感欣慰,不过,靖国的风俗与你们那处到底不同,你们可想好了,留在公主府?”
白弋和百里渔毫无犹疑,干脆应是。
玉兮捷看上去十分慈爱,摆摆手,“罢了,随你们吧,柔缈一个人住在元京,守着一个府邸也是孤单,你们去陪着她也好,去吧。”
跪着的几位大臣听了此话脸都绿了,纷纷心道,若真担心公主孤单,给她找个驸马不才是正经吗!
——
凤藻宫。
皇后端坐上首,玉容涵和文琇一左一右静坐,殿中没有多余宫人,都是心腹。
皇后笑起来,眉宇飞扬,仿佛许久不曾这般扬眉吐气了。
“柔缈那个丫头真是多行不义必自毙,她好大的胆子,这次惹出这么大篓子,就不信皇上还会饶过她!”
“母后,她怎能这样做啊!她,她也太不将皇家脸面放在心上了,公主的脸都被她丢尽了!”文琇绞着帕子皱眉道。
皇后看她一眼,冷笑道:“你说对了,她简直是在把皇家脸面往地上踩,你父皇若再不治她,无论如何都说不过去!”如今全元京上下的官员都上了折子要求皇上严惩公主,玉烟染她这次倒大霉了。
玉容涵沉默地坐在一边,垂着眼,缩在袖中的手紧紧握着,全身都在轻微颤抖。
正在此时,入画匆匆进来,表情奇异,“启禀娘娘,柔缈公主进宫来请安了。”
皇后像是听了天大的笑话,冷笑道:“她还敢来?做出这种不知羞耻的事还敢来我凤藻宫?本宫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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