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庭小心翼翼扶着她下了凉亭,轻声唤她,“公主,您感觉怎么样?”
“暂时无妨,但我想『药』效已经开始发作了。”玉烟染装作很镇定,但其实她的眼前已经开始模糊了。她装醉走得摇摇晃晃,可其实只有最初那几步是装出来的。
“解『药』之前已经配好了,咱们回了屋就没问题了,公主您挺住!”
“嗯洞——”玉烟染刚要唤她,脚下一软,整个人往另一侧歪去。
“公主!”洞庭在她左侧,重心不稳,也跟着往右歪。
玉烟染心道,我下毒给梨溶,到头来自己也要受毒发这份罪,难道这是报应?
一旁忽然伸出一只手,架住了她,把两人像推木桩一样扶起来,十分及时。
玉烟染侧目想看来人是谁,但是视线一片模糊,已经看不清了。
洞庭惊道:“陶砾殿下?!”
陶砾皱起眉头,嫌弃道:“尊贵的公主殿下喝了多少酒才能喝成这般?你这样子,还能教本殿下面首该做什么吗?”
玉烟染被他半拎着,苦笑一下,果然是因果报应啊。
她感觉力气在快速流失,不受控制往地上滑去,人也困乏起来。
陶砾又使了使力,抓着她的手臂摇了摇,“公主?别装啊,你不是挺想教我吗?我听着呢。”
洞庭快急哭了,宫中那一晚的恐惧袭上心头,她拼命忍住眼泪,压着声音道:“殿下,您别闹了,公主她中毒了!”
陶砾脸上的坏笑瞬间褪了个干净,抬头道:“你说什么?”
洞庭无法,只能尽量解释,“那杯中酒有毒,梨溶姑姑要害公主,公主原本不打算喝,但殿下突然出现要喝那酒,公主既怕殿下喝了毒发,又怕打草惊蛇,就就自己喝了。”
陶砾震惊万分,脑子还有些回不过弯。难道方才她之所以给自己难堪,当众调戏自己,是为了让自己远离是非之地,免于中毒吗?
这么说,岂不是他害了她?
“殿下!”洞庭推他,又推不动,气道:“公主必须尽快回屋解毒,殿下再耽搁,公主要没命了!”
陶砾一个哆嗦,低头看一眼玉烟染黯淡无光的眼眸和绯红的脸『色』,下意识摇了摇头。
他是厌恶她,还恨她抢走了他在元京唯一的几个朋友,可他从没想过要她死啊!
这个笨女人!陶砾咬起牙来,他阴着一张脸,另一手抄到玉烟染膝弯下,一下子将她打横抱起来,大步流星往正屋去。
洞庭一愣神,赶忙抹了把眼睛跟上。
陶砾边快走边在心里骂,这是个疯子吧?明明知道那酒壶里有毒酒,还喝!还是为了救他喝!
他从进府以后,没给过她好脸『色』吧?再说他们一共见过几面?为何要冒死救他?
一个质子而已,至于这么拼命么?
陶砾两条手臂都颤抖了,也不知是累得还是吓得,他紧紧抿着唇,像是憋着一口气,心道:可别死啊,你这么能祸害人的公主,要是就这么死了
洞庭看他在前面横冲直撞的样子,心又提到嗓子眼上,她真怕他再把公主撞伤了。
于是她只能小跑着在前面领路,很快,陶砾就抱着玉烟染进了她们院子。
弦月和云梦原本笑意盈盈站在廊下说话,回头一看她们公主竟然以这样的方式进来,都变了脸『色』。
弦月抢着上前,大惊,“公主怎么了?”
洞庭终于敢带了哭腔,道:“姑姑,公主饮了毒酒,快让她进屋躺下吧。”
云梦捂住了嘴巴,她没经历过玉烟染上一次中毒的事,但是刚从屋里出来的静影经历过,她吓得一下子坐到了地上。
院子里几人一个比一个震惊,陶砾再管不得,甩下她们,直接踹开房门,抱着玉烟染进了屋子。
弦月几人赶忙跟进去,云梦和静影打水洗了帕子为她擦脸,陶砾帮不上忙,只能呆呆立在一旁。
云梦刚要给玉烟染宽衣,转身道:“殿下,这是公主闺房,还请您去院子里等着吧。”
陶砾如梦初醒,“哦好,我,我去请太医。”
“还请殿下拿了公主的名帖去请太医院卢大人。”弦月谢道,“只是千万别说公主中了毒。”
“知,知道了,我马上去。”陶砾一阵风一样出去了。
洞庭坐在床边喊道:“公主?公主?”
玉烟染悠悠转醒,但依旧无法视物,“洞庭吗?这毒真厉害,我又看不见了。”
弦月从怀里中取出卢太医配的『药』丸,递给她,洞庭道:“公主快将解『药』服下,卢太医一会儿就来了。”
“嗯,梨溶回来了吗?”
“还没呢,已经让阡陌去了。”
“嗯,正好,卢太医来了也能给她诊诊。”玉烟染『露』出一个开心的笑。
她服了『药』,直接闭上眼睛睡着了。
屋里几人看她呼吸平稳,稍稍松了口气。
云梦挽着袖子气道:“定是阡陌那个小蹄子耍的花招,竟然算计公主!等事情完了我撕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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